《三十岁的某个可能性》(4)
“没什么,我瞎说的。”
我索性扔掉了无药可救的甜筒。
当时我还后悔说这话来着,独生女孩独自看完《现代启示录》不换台不关碟机的几率在我心里一直和阿西莫夫脾气变好的可能性一样高,能这般脱口而出的我应是个不折不扣怪咖。
“喂,跟我恋爱可是得结婚的,你有心理准备吗?”
只是吃了甜筒冰淇淋和一场电影的功夫,妻准备告别时对我的致辞使我不得不对方才的想法产生了地动山摇的质疑。
“啊,是啊,不结婚谈什么恋爱呢。”
我的回答为了稍显诚意,在妻的言语之后顿了三秒。
“是啊。”
妻回头欲走,可对面的马路是绿灯,车辆川流的通畅异常,回过头去的妻回过头来冲我笑了笑,轻轻的吻了下我的脸颊。
依稀记得,那个时候脑海里有成千上万只旅鼠在排队涌向黑色的海岸线,熙熙攘攘,钟声激起沉默的海浪。
“可等很久了?”
妻不知何时拎着箱子出现在我身边,戴着两个戒指的左手拉了拉草帽的帽檐。
“没有很久,刚来而已。”
我仰脖一口气喝完了水,轻轻的拉开了车门,准备自己坐进去发动车子。
“喂?”
妻子并未打算上车,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脚下的行李箱,脚尖踢了踢地。
“哦。”
我拎起箱子,走到车后打开了后备箱,把箱子扔进去的时候车轮因为承受突如其来的重量往下沉了几厘米,旋即恢复了原状。
“够沉的。”
我一边对妻说着话一边系着安全带,妻在车内摘下了草帽,抖了抖自己的一头波纹卷。
“就是些新衣服,可能书装的多了点,你看我新做的头发怎么样?”
“挺好看的。”
趁着红灯的当儿我扭头冲妻笑了笑。
上一次看见妻是一个月前和妻的视频聊天,那个时候妻还是直发,妻在视频聊天时大肆的对我吐槽某个公司里背后说人闲话的女同事,莫了她提到了发型和买衣服的事儿,我本就是对人外形不太挑剔的人,听妻子说了半天发廊小弟与洗发水之间的关系,我听的有一搭没一搭,只是估计克里奥佩拉得要不少埃及奴工帮她做个漂亮发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