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诡怪众人篇,天黑请睁眼(41)

文明即是奴役——达尔文
01
见到这一幕,我跟命格面面相觑。
 
壮汉咬着手指,思忖了一会,说道:“好,不过回家我要吃糖。”
 
似乎是听到了壮汉无意间说出的话语,命格第一时间就拦住了他们去路,他站在小男孩面前,整个身影几乎包裹住了男孩,他俯低身子,脖颈朝前伸着,一张脸悄然凸到男孩面前。
 
“小朋友,哥哥问你个事,有没有见过这个人?如果见过的话,叔叔可以给你糖吃哦。”命格举着一张照片,问道。
 
“没有。”小男孩摇头道。
 
命格转了转眼珠子,侧过头,望向男孩身后的壮汉,指着他,说道:“小朋友,你身后的叔叔应该看见过…要不,你让我问他几个问题,我给你买好吃的?”
 
小男孩皱了皱眉头,拒绝道:“他也没见过。”
 
说完,他便领着壮汉,绕过命格,走了出去。
 
命格尴尬地“额”了一声,想了想似乎感觉不对劲,他转过身子,又拦住了小男孩的去路。
 
“小朋友,我就问一个问题,问完你想吃什么想玩什么,叔叔就给你买什么?”
 
“我是真不知道,他更不知道,他小时候受过伤,人不聪明,所以会说一些胡话…”小男孩脸上呈现一副委屈的表情,似乎快要哭了。
 
“这样嘛?”命格看到小男孩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了,人也让出了路,
 
“我知道…我看过的…我想起来了…我真看到过…”
 
这时,壮汉突然说话了。
 
命格眼睛一亮,身体一横,再次挡在男孩身前。
 
小男孩眉头挤成“川”字,他回头,哀求的表情瞬间消散,眼神冷酷,肃声问道:“你在哪见过?”
 
那壮汉见到小男孩的表情,似乎是被吓住了,整个人一下就萎了,脸色刷白,脑袋摇来摇去,支吾道:“不、不知道、我…我不知道在哪见过?”
 
我感觉到不对劲,这壮汉看起来精神明显存在问题,虽然他身体发育完全,但智力仅仅就几岁幼童的水平。而一旁的小男孩,虽然身材矮小,发育尚浅,但精神上却是绝对统领着壮汉的。
 
或许,这壮汉确实见过我哥,小男孩只是不想惹上麻烦,所以利用言语威胁,让壮汉不敢说出实话。
 
“小朋友,让我好好问下他。”命格俯下身子,继续和男孩做着交涉。
 
“不行,我们要赶回家,不然爸爸妈妈会骂的。”
 
“就一分钟,不会耽误你们太久时间的。”我走上前说道。
 
“不行的,哥哥,他不太会跟外人说话,很容易哭…所以…你让我们走吧…”小男孩委婉拒绝道。
 
“我保证不会让他哭,我就问几句话,问完我给你们俩买吃的,好不好?”
 
“哥哥,不行,真的不行…我们要走了,不好意思。”小男孩一只手扯着壮汉的衣角,牵着他,从命格身旁绕了过去。
 
男孩径直走出去以后,命格愣了一下,跟我对视了一眼,他猛地伸出手,拉住了小孩的手腕。
 
眼前,他们三人都停止了动作。
 
壮汉一边望望命格,一边瞅瞅小男孩,满是肌肉的身体上盯着一颗无辜无助的头颅,他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办。
 
“小朋友,咱打个商量,你想买什么,不管是零食还好、玩具还好,旁边这位叔叔都可以满足你,只要你能抽几分钟时间帮一下我们。”命格向后指了指我。
 
听到这话,小男孩并没有回过头,他背对着我们,整个人就像僵住了一样,丝毫不动,尽管命格还握着他的手腕。
 
“放手。”低沉的声音从小男孩口里传出。
 
“不好意思,弟弟,如果弄疼你了,我向你道歉,但这个忙还是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下。”命格赶紧松开手。
 
“是的,拜托了,这个人的消息对我们来说真的很重要。”我恳求道。
 
小男孩沉默不语,只是硬生拉拽着壮汉往前走。
 
“诶诶诶,弟弟,别走啊。”
 
命格一看这情形,觉得不对,连忙又想挡上去,毕竟找线索是件麻烦事,好不容易有点眉目,要是中断了,又得耗时耗力。
 
可是,出乎我们意料的是,原本一动不动的小男孩猛然回过头,那张稚嫩无邪的脸庞上竟是笼罩了一层厚重的阴霾。
 
男孩眼神冷酷,面目狰狞,在其脸部肌肉的微耸下,那条似是瘤肿的疤痕竟显得触目惊心。
 
白日之下,整条街热闹平凡,然而,就在这街边道上,一名矮瘦的男孩却浑身散发出令人阴冷胆寒的气息。
 
“滚!”他龇着牙,狰狞地看向我们。
 
见到这一幕,我整个人愣住了,旁边的命格也没反应过来。
 
“弟弟,你刚才说什么?”命格走上前,不明所以道。
 
男孩那对充满仇欲的眸子仿佛要从眼眶里蹦炸出来,他一字一字地向着命格说道:“小崽子,最后警告一次,别再来找死!老子没时间陪你玩!”
 
说完,他便牵着壮汉远离了我们,街旁,独剩下还未从惊愣中苏醒的我们。
 
命格用手指钻了钻耳朵,又揉了揉眼睛,他似乎还没办法接受眼前的事实,转过头,一脸惶惑地问向我:“诶,童乾,刚才发生了什么?”
 
说实话,这是我平生第一次被一位小男孩给吓到,虽然只是短暂的数秒,可他那狰狞阴郁的脸面仍然在我的内心留下了毛骨悚然的印象。
 
“我也不明白。”
 
我摇着头,眼睛下意识望向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阳光之下,他们有说有笑,嬉乐欢颜,呈现一副其乐融融的太平画像。
 
然而,他们越是正常越是温馨,我就越感到恐惧:
 
尘封的历史、诡异的传闻、绝缘而消隐在地图上的位置,死寂无人的夜晚、窗户后无数只眼睛的窥探、群体性的不明嚎叫、弱智壮汉与骇人儿童……这一幕幕景象让我对眼前的安宁美景感到惧怕。
 
明明是寒冷的天、明明是暖阳高照、明明没有激烈运动,可我的额头、手心、脚掌,竟是全都冒出了汗…甚至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
 
心智絮乱。
 
一旁,命格似乎刚从惊愣中苏醒了过来,他点了根烟,嘬上一口,缓缓说道:“有意思,有意思,这鬼地方我真是越来越不懂了。”
 
“二位,遇到事了?”
 
身后,有低沉哑声传出。
 
回过头,一张干瘦枯萎的脸朝我猛地伸了过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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