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夜子丨《南北》丨第一章 时代(4)

        一切看上去都安静的让人醉心，太平盛世，晨钟暮鼓，算是这个时代特有的东西。
        刘子明看着自己桌案上的饭食，咂摸咂摸嘴，看着案首的父亲。刘城父咳嗽了两声，放下手中的竹著，看着他道：“为何一直看着为父？”
        “想着向您请命来着，记得前些日子您曾说过，乡下的租子无人去收，近日在茶肆中讲书也讲得疲懒，不如差我明儿个去收上来？”
        话说到此，不得不提一句。这刘家上下，家主当然是茶肆老板刘城父，此人育有二子，长子刘子聪在乡下管理一处五十来亩的田庄。古人一直以农为本，所以这田庄的事宜当然得交给家族的继任者，也就是长子刘子聪打理。这刘子聪也是天资聪颖，读书务实，田庄也被管理的井井有条。
        但有句市井俗语怎么说来着？是金子始终会发光，这刘子聪是个典型的人物，喜欢读书，明经知礼，逐渐在乡里知名，各家有个什么纠纷事故，都找这个读书人来断断，也是处的公正，风评斐然。
        恰逢前些日子景明寺落成，天子诏令大儒，国子祭酒邢子才为景明寺题词，路过刘家的庄园讨口水喝。刘子聪奉上麦茶，茶水温热，却不烫喉，也不冷冽伤胃，邢子才喝的是通体舒泰，对这少年也生了好感。
        看着少年文质彬彬，虽然穿的是粗布麻衣，头上未及弱冠也是只拿头巾包了，看不出丝毫的富贵相。但重在整洁，邢子才心中不由觉得这少年或有珠玉蒙尘的可能，便考校他儒家经书，未曾想对答如流，虽然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对于那些圣人言辞还未能深解，但也是一块难得的璞玉。
        邢子才大起爱才之心，便收了刘子聪作为门生，进京城学文。家中田产无人支配，只得交给原先的佃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