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客·行
这是我2009年写的一篇不伦不类的散文，权且叫做“武侠诗”吧。行之意大于游，私以为侠客无游，只与行，行尚志坚，游定无侠，此记。
你看
群山和那些协调的湖水，你想象有一位侠客飞舞在树尖，
雨点打落一地的梨花，侠客飞累了，就落在山间莫名的古刹，遇见某个得道的老神仙。
他会邀你躲雨，其实是想共与你看这一片雨水和落叶，
在没有窗的房间里温一壶茶，且与把桑麻话。
桑麻尚未抚碗，你看夕阳早已沉下，
老神仙说侠客爷留宿一晚吧，你我还能共尽这夜色和余茶。
说过唤来自己的女儿，故事里都会这么写吧？
会发现这是你没见过的女人，她的双眼就像你飞过的每一棵树和每一片湖泊，
踏过树你不会留恋她们的绿色，掠过湖泊你也不能沉入秋水的蓝波。
你会发现你也许可以爱上她，爱上这个女子或许你只爱她看天空和湖水时的眼眸，随风舞动的长发。
老神仙告诉这个女孩子也学过那些纵身一跃门道，侠客您能不能指点一下？
她会羞赧的对你笑，你也会甩掉你的英雄氅，证明女人不过是你生命一个不足道的过往。
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雨还在你们没有窗的外面缓缓下，
老神仙的茶就要变凉，月色和风声吹过你头顶的方巾，群山应和着星空为你织下一扇莫名的网。
侠客，你在寂寥什么？
是因为你无畏所以寂寥，还是因为你寂寥所以无所谓。
你这个时候会寂寞的笑，因为你是侠客不是店小二也不是更夫不是美女脸上的一颗痣更不是你自己的想象。
你可以继续飞舞在你的树尖，你可以略过湖水，略过屋顶的炊烟，
你可以略过她无情的心房，但是你略不过老神仙迟来的茶香。
侠客你注定四海漂泊，穿过了这座山的后面还有另外一千座高山啊，
老神仙和他的女儿你很快就会忘记，或者不等你忘记就死于某个女人的裙下。
老神仙和女儿只能在山中了此一生，而你会在千百座山中寻找甄翠宝藏，
侠客你寂寞着，所以你飞过那些山和树，
侠客爷有一天你飞不动了，会不会化作神仙古刹保护你用青春踏过的生物？
侠客你在想这些的时候老神仙就在你背后默默的注视，他望穿的世俗也望穿你的悲伤，
你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哪怕是你年少偷喝的浑酒还是泄愤碾死的蟑螂。
但是老神仙什么都不说，他的女儿也只是安静的为你泡一杯好茶，
绿色和青瓷在水中回旋，你会不会想起那天你辜负的霓裳？
侠客那还是个无情的夜，你在某一个你早就忘记的湖边游船上邂逅持着箜篌的她，
她弹琴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多年前有位诗人已经预谋了你们失败注定收场。
浔阳江头也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侠客你偏不信这一套，你和霓裳不过是一夜的欢娱作罢，
可是你可知道最惨的离别不是醉不成声，而是梦醒时已分两地。
侠客你不知道霓裳封了琴等你回来，侠客你不知道箜篌只为知己者重开，
侠客你不知道霓裳不怪你的心狠，因为霓裳也知道那不过是无望的等候。
你终于在晨曦未了的云雨中离去，徒留岸边游船的叹息，
你能飞过湖面飞向另一个人的心房，可游船终生只能摆渡在岸的这边或是彼方。
侠客爷请允许你拉回情思，情思可以装满皇宫里的每一处厅堂，
皇宫再大也不过是微妙的箱庭，而侠客的梦理应志在四方。
当你惨惨地回头，茶水的热气直奔你的双眼，
老神仙也不知道那是两行热气还是两行晶莹，
不是我说你侠客，男人的泪只能倒着流回心里才作罢，
每个男人都有你的侠客梦。
你发现她碧波一样的双眼看着你入神，可是看着你又能说明几何，
侠客爷你不能妄自菲薄，误会了这双目光聚焦的不过是你背后的灯影红墙。
我若是作者我一定会在这时添加一个波澜，夜郎自大的匪首们打破老神仙和侠客的夜航船。
你会为了打破气氛而恼怒，拔刀相向。
四射剑光，血色飞溅，殷了绿茶，废了茶香。
老神仙会说侠客爷好本领，多少恶徒都不能近你身前数丈，
我已经老了堪堪没什么大用，我这个女儿从此就请您托付衷肠。
侠客您必须再三推脱，不然不算是个洒脱的剑侠，
可侠客的身边怎能没有女人？女人也会成为你前行的屏障。
霓裳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还是在一夜的欢娱后的许诺再次搬演。
你说你一定会回来，哪怕是某一天魂兮归乡。
你为她种下一颗没有终结的种子，种子只会盘根错节到那世寻你的情话。
侠客你若行行好，也许你的寂寞就会终结在她身上。
可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故事不会发生的这么巧，
你的仇家不会这么快找上老神仙的古刹，你也不会因为她终结了你的寂寞，
不是寂寞也就没有了这名侠客。
老神仙说，每一个侠客代表着每一段寂寞。
茶香四溢的夜晚不会这么快逝去，还有很多夜色下的精彩待你回首。
多年前你裹挟一个女人私奔，飞过城门，飞过群山。
飞过山间的时候你对她笑笑，你想说这么多年了终于我有足够的资本和你我共此一生。
她也对你笑，给了你一记你再也忘不掉的耳光，
她说你放屁，我何时说过要与你私奔，这么白痴的话。
她回头也不看你就离开，仿佛一下子就跨过了山梁，
侠客你功力再高目光再明亮也看不见她，多年之后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侠客你会悔恨吗？你为了她穷经皓首只为一晚的错过，
她渐行的身影连再见都不曾与你明讲。
侠客从最开始你就错了，你错以为她是你的而你也一定属于她，
再好的功夫也只为保护谁，再潇洒的身姿也换不来素颜一句原谅。
若你从开始看清这一点，世上也许多了一位名医或是剑侠。
侠客你今天还会想起她是谁吗？时隔多年或是只有一天，也蹉跎得像天上的一天地上无数个世界。
你只记得你寂寞却不知道为什么寂寞，侠客你的愚蠢随着长城绵延到客乡。
当然，当然侠客你的生命并不是风流，风流和女人只能做你最短小的伤疤。
你还有父母亲人朋友一腔热血，这些才是你不应该化掉的伤。
你说老神仙你知道某家为什么是孤身一人么？因为某家就是孤身来往。
老神仙笑你只是看不见别人的影子，笑你不能摆脱你烦扰的心床。
侠客你喝了一口茶默默品她的香，似曾相识哪一天也有人为你煮过这样的一盏淡雅，
可是侠客你记不得是在天涯还是咫尺，因为侠客你实在承装不下生命的羁绊连带他们的故乡。
月升的老高，侠客从来没在一个地方逗留过这么长的时光，
侠客你转身辞别想离开这群山和眼眸，即使茶气拴住你的臂膀扣紧你的胸膛。
侠客你当真要走了么？虽然你知道这里不会是你的归宿，
你还没想明白你的情思，就待风声把她们抛下。
侠客爷你也许看不穿，因为局里的人怎么能猜透世外的微妙。
其实你寂寞不是因为你寂寞，你寂寞是因为你错过。
待月色凉的冻伤了你前行的双腿，老神仙的声音从远山间传来：
“无量天尊，若你不能忘记旧日的霓裳，且君与某再攒一夜桑麻。”
你看
群山和那些协调的湖水，你想象有一位侠客飞舞在树尖，
雨点打落一地的梨花，侠客飞累了，就落在山间莫名的古刹，遇见某个得道的老神仙。
他会邀你躲雨，其实是想共与你看这一片雨水和落叶，
在没有窗的房间里温一壶茶，且与把桑麻话。
桑麻尚未抚碗，你看夕阳早已沉下，
老神仙说侠客爷留宿一晚吧，你我还能共尽这夜色和余茶。
说过唤来自己的女儿，故事里都会这么写吧？
会发现这是你没见过的女人，她的双眼就像你飞过的每一棵树和每一片湖泊，
踏过树你不会留恋她们的绿色，掠过湖泊你也不能沉入秋水的蓝波。
你会发现你也许可以爱上她，爱上这个女子或许你只爱她看天空和湖水时的眼眸，随风舞动的长发。
老神仙告诉这个女孩子也学过那些纵身一跃门道，侠客您能不能指点一下？
她会羞赧的对你笑，你也会甩掉你的英雄氅，证明女人不过是你生命一个不足道的过往。
可是这都不是重点，雨还在你们没有窗的外面缓缓下，
老神仙的茶就要变凉，月色和风声吹过你头顶的方巾，群山应和着星空为你织下一扇莫名的网。
侠客，你在寂寥什么？
是因为你无畏所以寂寥，还是因为你寂寥所以无所谓。
你这个时候会寂寞的笑，因为你是侠客不是店小二也不是更夫不是美女脸上的一颗痣更不是你自己的想象。
你可以继续飞舞在你的树尖，你可以略过湖水，略过屋顶的炊烟，
你可以略过她无情的心房，但是你略不过老神仙迟来的茶香。
侠客你注定四海漂泊，穿过了这座山的后面还有另外一千座高山啊，
老神仙和他的女儿你很快就会忘记，或者不等你忘记就死于某个女人的裙下。
老神仙和女儿只能在山中了此一生，而你会在千百座山中寻找甄翠宝藏，
侠客你寂寞着，所以你飞过那些山和树，
侠客爷有一天你飞不动了，会不会化作神仙古刹保护你用青春踏过的生物？
侠客你在想这些的时候老神仙就在你背后默默的注视，他望穿的世俗也望穿你的悲伤，
你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哪怕是你年少偷喝的浑酒还是泄愤碾死的蟑螂。
但是老神仙什么都不说，他的女儿也只是安静的为你泡一杯好茶，
绿色和青瓷在水中回旋，你会不会想起那天你辜负的霓裳？
侠客那还是个无情的夜，你在某一个你早就忘记的湖边游船上邂逅持着箜篌的她，
她弹琴的时候你会不会想到，多年前有位诗人已经预谋了你们失败注定收场。
浔阳江头也送客，枫叶荻花秋瑟瑟，
主人下马客在船，举酒欲饮无管弦。
醉不成欢惨将别，别时茫茫江浸月。
忽闻水上琵琶声，主人忘归客不发。
寻声暗问弹者谁，琵琶声停欲语迟。
移船相近邀相见，添酒回灯重开宴。
千呼万唤始出来，犹抱琵琶半遮面。
侠客你偏不信这一套，你和霓裳不过是一夜的欢娱作罢，
可是你可知道最惨的离别不是醉不成声，而是梦醒时已分两地。
侠客你不知道霓裳封了琴等你回来，侠客你不知道箜篌只为知己者重开，
侠客你不知道霓裳不怪你的心狠，因为霓裳也知道那不过是无望的等候。
你终于在晨曦未了的云雨中离去，徒留岸边游船的叹息，
你能飞过湖面飞向另一个人的心房，可游船终生只能摆渡在岸的这边或是彼方。
侠客爷请允许你拉回情思，情思可以装满皇宫里的每一处厅堂，
皇宫再大也不过是微妙的箱庭，而侠客的梦理应志在四方。
当你惨惨地回头，茶水的热气直奔你的双眼，
老神仙也不知道那是两行热气还是两行晶莹，
不是我说你侠客，男人的泪只能倒着流回心里才作罢，
每个男人都有你的侠客梦。
你发现她碧波一样的双眼看着你入神，可是看着你又能说明几何，
侠客爷你不能妄自菲薄，误会了这双目光聚焦的不过是你背后的灯影红墙。
我若是作者我一定会在这时添加一个波澜，夜郎自大的匪首们打破老神仙和侠客的夜航船。
你会为了打破气氛而恼怒，拔刀相向。
四射剑光，血色飞溅，殷了绿茶，废了茶香。
老神仙会说侠客爷好本领，多少恶徒都不能近你身前数丈，
我已经老了堪堪没什么大用，我这个女儿从此就请您托付衷肠。
侠客您必须再三推脱，不然不算是个洒脱的剑侠，
可侠客的身边怎能没有女人？女人也会成为你前行的屏障。
霓裳的事情会不会再发生？还是在一夜的欢娱后的许诺再次搬演。
你说你一定会回来，哪怕是某一天魂兮归乡。
你为她种下一颗没有终结的种子，种子只会盘根错节到那世寻你的情话。
侠客你若行行好，也许你的寂寞就会终结在她身上。
可是这些都是不可能的，故事不会发生的这么巧，
你的仇家不会这么快找上老神仙的古刹，你也不会因为她终结了你的寂寞，
不是寂寞也就没有了这名侠客。
老神仙说，每一个侠客代表着每一段寂寞。
茶香四溢的夜晚不会这么快逝去，还有很多夜色下的精彩待你回首。
多年前你裹挟一个女人私奔，飞过城门，飞过群山。
飞过山间的时候你对她笑笑，你想说这么多年了终于我有足够的资本和你我共此一生。
她也对你笑，给了你一记你再也忘不掉的耳光，
她说你放屁，我何时说过要与你私奔，这么白痴的话。
她回头也不看你就离开，仿佛一下子就跨过了山梁，
侠客你功力再高目光再明亮也看不见她，多年之后她成为别人的新娘。
侠客你会悔恨吗？你为了她穷经皓首只为一晚的错过，
她渐行的身影连再见都不曾与你明讲。
侠客从最开始你就错了，你错以为她是你的而你也一定属于她，
再好的功夫也只为保护谁，再潇洒的身姿也换不来素颜一句原谅。
若你从开始看清这一点，世上也许多了一位名医或是剑侠。
侠客你今天还会想起她是谁吗？时隔多年或是只有一天，也蹉跎得像天上的一天地上无数个世界。
你只记得你寂寞却不知道为什么寂寞，侠客你的愚蠢随着长城绵延到客乡。
当然，当然侠客你的生命并不是风流，风流和女人只能做你最短小的伤疤。
你还有父母亲人朋友一腔热血，这些才是你不应该化掉的伤。
你说老神仙你知道某家为什么是孤身一人么？因为某家就是孤身来往。
老神仙笑你只是看不见别人的影子，笑你不能摆脱你烦扰的心床。
侠客你喝了一口茶默默品她的香，似曾相识哪一天也有人为你煮过这样的一盏淡雅，
可是侠客你记不得是在天涯还是咫尺，因为侠客你实在承装不下生命的羁绊连带他们的故乡。
月升的老高，侠客从来没在一个地方逗留过这么长的时光，
侠客你转身辞别想离开这群山和眼眸，即使茶气拴住你的臂膀扣紧你的胸膛。
侠客你当真要走了么？虽然你知道这里不会是你的归宿，
你还没想明白你的情思，就待风声把她们抛下。
侠客爷你也许看不穿，因为局里的人怎么能猜透世外的微妙。
其实你寂寞不是因为你寂寞，你寂寞是因为你错过。
待月色凉的冻伤了你前行的双腿，老神仙的声音从远山间传来：
“无量天尊，若你不能忘记旧日的霓裳，且君与某再攒一夜桑麻。”
天涯客温客行周子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