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外滩十八号(2)

酒吧里昏黄一片，客人了了无几，音响里放着低沉的爱尔兰曲子。我擦了擦泪，坐上高脚椅，向酒保要了一杯“天使之泪”。仿佛是一个种习惯，只要每次被母亲说成疯癫的时候，我就会来这里品一杯同款的鸡尾酒。心情便会好起来。
我到现在都不能理解，为何母亲不相信我，却又不肯给我证实的机会。而我更无法理解的是，究竟疯癫的那个人是谁。
宁儿，你在哪里？
我听见顾小承的叫喊，他站在门口东张西望，一脸焦急，却始终没有踏进酒吧来。
我外移的脚步就这样停止，既然他都不愿意进来证实我说的话，我又何需自作多情地去理他？直到顾小承的身影消失在我的视线，我才转过头。可是，我看见了林非淇。
 
3.林非淇的秘密
不知何时，酒吧里一下子安静了，音乐停止，客人走光，竟然门也关了。似乎只在一眨眼的功夫，快得令我胆颤心惊。
灰暗中，只剩下我和林非淇。他坐在柜台后，低着头，安静地擦拭着杯子。我可以肯定，刚刚给我调酒的酒保一定不是林非淇，可他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这一串的疑问令我不得其解。
你在想什么？他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
我颤抖了一下，然后回头，问，你怎么会在这？
他不回答，递来一杯酒，说，“外滩十八号”，尝尝。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外滩十八号”，没想到这里果然有传说中调制的鸡尾酒。它的色泽与我见过的每一种酒都不一样。似乎闪烁着奇异的光。
我看了林非淇一眼，他静静地看着我。在他的注视下，我慢慢把酒喝完。
味道怎样？他问。
我说，很好，香甜温暖。我又想起一件事，你不是说不知道“外滩十八号”吗？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可是，没等他回答，我便感觉全身轻飘飘的，头也晕了。然后一头跌进他怀中。朦胧中，我看见一个身穿白衣的女子立在林非淇面前，语气平静地说，小淇，她便是你迟迟不肯离去的原因吗？
我听见林非淇的声音仿佛从远方传来，他说，是的，舒月。
舒月，舒月。在沉睡之前，我把这个名字刻在了心里。
电影里都是这么演的，睁开眼看见的阴谋，总跟沉睡前出现的名字息息相关。
而我的母亲，也叫舒月。
 
4.顾小承这个骗子
醒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母亲端来一碗莲子羹，然后一言不发地离去，她的背影平静而诡异。
我想起昨晚在“外滩十八号”的那个白衣女人，她也叫舒月，是巧合还是刻意安排？还有林非淇，他到底是什么人，为什么要骗我说他不知道“外滩十八号”，然后又出现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