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外滩十八号(3)

一切都是迷，在我云里雾里的时候，顾小承闯了进来。
他说宁儿你昨天去哪了？我找了你一个晚上。他的鼻尖闪着汗水，头发凌乱，神情有些憔悴，我并不因此原谅他。我冷冷地看着他，说，不敢劳你费心，我的事不用你管。
顾小顾面有愠色，宁儿，你说的什么话，昨晚你没回来，我和阿姨都急死了。直到今天早上才在门口看到昏迷的你。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指着顾小承恶狠狠地说，你这个骗子，昨天你明明站在“外滩十八号”门口，你为什么不进来找我？现在又找什么借口？
顾小承满脸疑惑，你在说什么？我昨天站在“外滩十八号”门口？怎么可能？我根本就没有找到那个地方，我找遍了整个镇子，不仅没有看到你，也没有看到你口中说的“外滩十八号”，宁儿，你是怎么了？
我为顾小承再次对我的不信任而受伤。你打算以这样的借口来掩饰自己的错误吗？
顾小承突然不可思议地看着我，他说，宁儿，究意是你的幻觉？还是真像你母亲说得，你就是个疯子？
我愣了半天，然后大吼，顾小承，你不是男人！你滚！
顾小承叹了口气，走到门边又回头说，我明天就要回上海了，可能以后都不会回来。
他就这样消失在我的视线里，我抱着臂弯流泪，直到狠狠地哭出声来，我才知道我在心痛什么。
原来爱上一个人，竟是这样简单。
 
5.是谜是局，还是一场空
顾小承睡的房间空荡荡的，他真的走了。心里突然变得很空，这在林非淇身上是从来没有过的。
我跑到“外滩十八号”，却意外地看见了母亲。她和林非淇拥抱在一起，久久地，久久。看到我，母亲笑了，她说宁儿，我会告诉你这个故事的答案。
三十年前，在繁华的上海滩，十八岁的林非淇爱上了“外滩十八号”酒吧老板的女儿舒月，两人私定终身，最终被舒老板发现，处死在乱棍下。
那以后的舒月离家出走，几次自刎均被人救下。后来发现自己怀了孩子，才得以存活下来。
宁儿渐渐长大，总会说些莫明其妙的话。舒月知道冥冥之中有人存在，却为了掩饰，一再对外说女儿得了疯癫，久而久之，小镇便不再有人相信宁儿说的话。而林非淇会出来，是想看看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他跟我说他不知道“外滩十八号”也是在掩饰。那晚在酒吧见的白衣女人是母亲没错。而顾小承，他看不见“外滩十八号”，是因为他是局外人。
都是我，误会了他。
宁儿，林非淇过来牵我的手，如果我还活着，现在我们一家三口就可以在一起。可是现在，我必须走了，宁儿，你要好好照顾自己。你看，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