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连载】《极限空间》 第七章：“妈妈”(2)

模糊地看到眼前的白色身影，恍然想起自己的妻子正在手术室里将他们的爱情结晶降临于世而自己却迷糊中睡着在了医院的长廊上。困意顿时被激动的心情驱散，手忙脚乱地从长椅上坐正起来，“医生，你好。”一边问好一边匆忙地整理身上皱乱的衣物，脸上的疲惫和困倦依然残留，但语气充满精神。
“您就是余辰先生，覃羽女士的丈夫对吧？”
“对对，是我。”男子满怀期待地回答到，由于太过激动而且疲惫在身，连说话的声音都带着些许颤抖，双手握紧了拳头，两眼冒着光似地盯着医生，像是一位在颁奖仪式上的冠军，自己明知道已经获了奖，却要等着颁奖人亲口说出结果。
“恭喜，是一对龙凤胎。”
“呼！”憋回了差点喊出的喜悦，只是深深呼出一口气，要不是此时身在医院，一定开心得叫了出来。
明明是件喜事，但从护士的嘴里说出却带有浓重的低沉，脸上毫无喜悦之情，“不过很抱歉...您的妻子经抢救无效，已经...”
身躯粲然一震，像是被一盆刺骨的冰水从头灌下，断魂般的悲痛把自己缠绕得毫无完肤，撕心裂肺的惨叫在窄小的体内四处冲撞，就是逃不脱这血红肉体的束缚。表情瞬间凝结在了脸上，干裂地剥落下来，仿佛能听到那砸落在地上的声音，粉碎地一干二净...
“先生！你没事吧？！先生！”
“快叫大夫！”
......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
“哥哥大笨蛋！你看蜡烛才有六根！少了一根！”一声稚嫩的嗓音大声斥到。
“哎呀...没办法嘛...爸爸带回来的也就七根而已，你以为哥哥不想要么？今天也是我的生日呀。”一旁的小男孩挠了挠头，一脸憨笑。
“多不好意思...买个那么小的蛋糕也跟别人砍价了那么久，蜡烛也是送的...不好意思跟别人多要嘛...”一个男子坐在靠墙的地方，虽然年纪只有三十来岁，但一副糟蹋的样子看起来却像位年过五十的中年人，深绿色的外衣布满褶皱，袖口还抹着一条水泥痕，粗糙的深褐色脸颊留有一撮稀疏的胡渣，头发虽不算糟乱，但也毫无整洁之感，一只干瘦的手臂撑着床板，和孩子们一同坐在一张破旧的凉席上，一块裹了层淡白色的奶油小蛋糕如同湖中浮萍般微小地摆在面前，上边歪歪扭扭地插着几根细小的生日蜡烛。
“雪儿别闹了哈，爸爸打工挣钱不容易，能有蛋糕吃就不错了，蜡烛又吃不了，要它干啥。”男孩把手掌放到了妹妹的头上，轻轻地揉了揉，安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