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不做人鱼公主第二(5)

他走过来，紧紧地抱着我，紧紧地。
对不起，米亚娜，我没有办法丢下你不管，就算要牺牲我，只要和你在一起，我也不在乎！
恩童，你说得，是真的吗？我感到自己的声音在颤抖。
米亚娜，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自私，我也不可以自私。我不会让你做第二个人鱼公主，我也不会娶别的公主。米亚娜，我愿意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哪怕我们会永远消失。
我哭了，恩童，我们人鱼是不能爱上人类的。
我知道，那么，就让我爱你吧！
我永远相信，上天注定让人鱼家族给世界留下永不灭的美丽！
 
6.我们的血相融在一起
我们一起向小岛告别，今生今世，我与它失去了相拥的机会。我眺望远方，试图从海的地平线寻找中国的头角，可是遥远的距离，会让心疲惫。
在海底，我终于见到了海巫婆，她是那么丑陋，连心都不例外。
恩童紧紧地握着我的手，给予我能量。我感到有锋利的东西划破了我们的手腕，血流出来，在水中弥漫。我看见海巫婆在启动她的巫术，可是迅速弥漫的鲜血阻止了她，她一点一点地消失在我们鲜血里，伴着她凄厉、沙哑的尖叫。
只是这么简单而已，我们的家族获救了！
我无力地倒在地上，恩童与我相拥而躺。我看到鲜血不断地从我们的身体里涌出，染红了周围的海水。
我美丽的鱼尾不再有光泽。可是我眷恋的故乡，我的大海，是那么通彻透明，带有万丈光芒。
母亲握着我的手，她的泪一点一点闪在伴着鲜血的海水里，不与之相融。
我看到母后从口中吐出一颗水晶珠塞进了恩童的嘴里。
恩童虚弱地望着我，我对他笑，恩童，我们会永远在一起。
那是母后的容颜珠，用在恩童身上，他便会和我一起化作海里的泡沫，永世相随。可是为此，母后要折寿一百年。
我善良的母后，您是这个世上最美丽的人鱼。
 
天空划下几道闪电，雨淅淅沥沥地洒下，老天在哭泣。它会永远记得，有一只美丽的人鱼和一个永远爱她的人类，为了拯救人鱼家族，化作了海里的泡沫，伴随她的故乡，永不分离。
恩童，如果可以，你带我去中国，好吗？
好。
还有机会吗？
有，还有下辈子！
是啊，还有下辈子。下辈子，我不要选择做人鱼，我要和恩童一起走在中国温暖的人群里，一起站在高高的大楼上，俯视这个曾经令我向往的中国；俯视我亲爱的故乡——大海；俯视带给我美好回忆的孤落岛。那里曾经，有一则带着神奇色彩的故事，永不落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