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漫上海篇，天黑请睁眼（22）(5)

 
王明德低头望了一眼王晓，重重地叹了口气，然后，脸上浮起了一丝欣慰的笑容。
 
自己虽然活得窝囊，但好在还有这么个儿子，人生不至于失去意义。
 
前几天，王明德从邻人口中得知，父亲当天并没有去锁铺，而是在家卧床休息，似乎是病了。
 
王明德下了班便上门去探望了。可锁匠得知儿子是一个人来时，大门也不愿开，嘴里还骂着：我只想见我孙子，你可以滚了。
 
五点二十五分。
 
站到熟悉的大门口，王晓似乎很兴奋，他抬起小手，用尽全身力气地拍打着门，口里大喊着：爷爷！开门！爷爷！开门！
 
没过半分钟，大门开了，里面探出一张慈祥而疲乏的脸。
 
“乖孙，你终于来看爷爷了…”
 
声音和蔼却又带着一股倦意。
 
与此同时，王明德低头喊了一句：爸。
 
锁匠抬起头，瞥了眼王明德，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了，他冷哼一声，话也不应，便是牵着王晓的手进了屋。
 
这种事王明德近几年遭遇多了，自然也不放心上。
 
他提着水果进了门，然后轻轻把门关好。
 
进了屋以后，王晓自然是扑到了他的玩具窝里。
 
“恐龙骑士们，大王来了！”稚嫩的童声在客厅响起。
 
一旁，王明德刚把水果放到桌上，却发现屋里有一股异样的臭味，他望了眼餐桌，发现上面混乱不堪，不但有倒塌的水杯，更有几碟发馊的残菜冷饭。
 
王明德进到卧室，发现这卧室比客厅还乱，地上一片狼藉。
 
抬眼望去，王明德见到父亲正背靠在床上，小口小口地喘着气，面色枯黄，脖颈全是汗珠，心里自然担心起来，便问：爸，还好吗？要不我们去医院吧？我看你这样子……
 
锁匠拼命地摇头，他从床上坐起来，弱声骂道：”不用你来操心我！“
 
“可是…爸，我感觉你很难受…”
 
锁匠站起身，整张脸涨得通红，口里喘着粗气，他指着王明德的鼻子，怒道：“我难受？你知道我难受什么？你别在我面前假惺惺搞慈悲……再说，我只是有点发烧…别搞得我要死了一样…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