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曲》〈章三〉(5)

第四年往后，要做什么，都是新帝自己决定了。若是新帝年幼，太后可以执掌朝堂直至少帝年满十六，而今年，新帝正好十六。
宫里皇子十三就会被教导人事，合欢粉这个东西，李岫简直不能更熟。
而宫里，能接触到合欢粉的，有太医，嫔妃，一等宫女，被指派教导皇子的“大宫女”，临出嫁的公主，王妃侧妃。
能接触刑具并且了解使用的，只有一等宫女和嬷嬷。
混上嬷嬷的，年纪基本过了三十，就算放，她们也不愿出宫。
而嬷嬷大多是皇子奶娘，也不会放出宫。
只要稍微一查今年出宫的一等宫女，很容易就知道来当归的是谁。
李岫一边解释着，一边写了封信，拿着方蔚卿的官印盖了个印就让人送到驿站，务必快马加鞭送到大理寺卿正秦白月手上。
苏秦表示瑟瑟发抖，锦王这一手字当今朝堂谁人不识？据说今上小时候临摹的字帖还是锦王给亲自写的。
这一封信送回去，若是流露出去，他爹不说官位不保，命都不保了估计。
两天时间，李岫就收到了回信，信上只有两个名字，陶灵公主和戚伍娘。
陶灵公主是今上的妹妹，今年刚满十五，是墨藏将军妹妹的女儿。苏秦说在先帝死后陶灵公主一直被软禁，还是戚丞相给求的情，讨来养在自个儿家里。
戚伍娘是戚相的女儿，和公主打小情同姐妹，公主在宫里时她就特意进宫做了一等宫女照顾公主。后来随公主一起回了丞相府住，还是把自己当个宫女似的照顾公主。
这次的事，大概和这两位有关了。
汪箫的尸体也被拖来了衙里，他爹汪金鑫在方蔚卿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得方蔚卿头都大了。
汪家在当归也算大户，控制着药材，爻千乐时常会去汪家和汪金鑫商讨药材的事，也因此被他家那个纨绔的汪箫盯上过，但是汪箫还没来得及发展成断袖，就被李岫狠狠教育了一顿，从此沉迷女子再也不敢骚扰爻千乐。
汪箫在县衙躺了两天，尸体被验个遍，尸体身上的痕迹和前两个一样，只是这次更狠，双手双脚都被折断了，脸上还被烙了个死字。
“戚伍娘这下手也太狠了吧？”李岫听了结果，皱了眉。
“先别断定，先入为主是大忌。”苏秦认真看着李岫。
“戚伍娘是女子，陶灵公主也是，那这些男子，为何会有被侵犯的痕迹。”亓官慕皱紧了眉。
“我也想不通这点。”苏秦也皱起了眉。
“咳……有种琉璃**，是中空的，可以灌进东西……”爻千乐声音很低，“醉鸳楼里也许能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