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佩】席间醉话(2)

回来我们说到哪了？哦对，是大剑豪米霍克写信给四皇香克斯，让他帮忙辞个职。乔拉可尔先生真可悲啊，朋友少得可怜，在他患病的时候也没人能照应照应他。其他海贼的朋友也那么少吗？
我猜他是得了什么病，从那时起就已经难以行走了。从他房子里出来的佣人卢卡斯啦，欧文啊，凯伦啊，都说他脾气古怪——“根本不知道怎么应付这种人”。我懂原因，七武海也是海贼，海贼的脾气我们陆地上的这些人是无论如何也没法理解的。有那么多的财富却不向往安适，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也亏他们睡得着！
就算乔拉可尔先生过上了安稳的日子，不用整天和人打打杀杀了，他似乎也无法安眠。有几天南希一到夜里四点就会准时发烧，这丫头！我半夜抱着她去医院时，从他的宅邸边路过，每次都看到他的房间灯亮着。除非是他怕黑——这个可能性微乎其微——他有失眠的毛病，明眼人都能看出来。
席勒有段时间不是请假回北海去继承他叔父的遗产了么，我就兼了他的旧职，每天送信之余顺带着打扫街区。乔拉可尔先生的垃圾桶里总有很多纸团，打开一看是写到一半的信纸，大多数都是只写了个开头。有一张的开头把我吓死了，“二十年前我们在同一艘船上共事过，希望您还能记得我”。天啊，一个人到底得孤独到什么地步，才会想到和几乎完全陌生的人写信。
最多的是写给一个叫佩罗娜的女人的，对，就是现在的乔拉可尔夫人，啊，这个好运的女人。然而，我从来没有送出一封信是寄给佩罗娜的，他喜欢她，我能从字里行间那些断断续续里看出来。但是他完全不懂得如何恋爱，是个彻头彻尾的傻瓜。
其实也不是不懂得恋爱，而是怕自己拖累了对方吧。哎呀呀，这种悲情歌剧的戏码。有句话怎么讲来着，虎落平阳被犬欺……不不不，我想表达的不是这么个意思……对，瑞恩说的没错，就是“英雄迟暮”……呸，也不对，乔拉可尔先生还年轻得很呢，总之就是被疾病夺走了过去的强大力量，难以接受现实才变得自信心丧失吧。他还有那么多钱，真搞不懂为什么那样灰心丧气。有钱的话，什么样的女人吸引不了？尤其是这种将死的有钱人，才最叫**们趋之若鹜呢！
玛丽安，你还在吗？好了，她把孩子们带远了我就放心了。上天南希嘴里蹦出了一句“fuck”，吓了我一跳。我可不能教坏我的女儿，她以后是要步入上流社会的，怎么着也都是个淑女。托你吉言，她一定能出落得楚楚动人，嫁个子爵的。
扯远了，扯远了，再说乔拉可尔夫人两年前忽然来克里希的事。那些被扔掉的草稿里还有已经填好地址的信封，但他到最后一刻还是没有勇气。当初他从克拉伊加纳岛出走是瞒着她的，他在那一年里非常想念她，却也无可奈何。我实在是看不下去，就帮了他一把，把那些信封和信纸拼凑在一起，寄了出去。后来你们也看到了，乔拉可尔夫人收到信后火急火燎就赶来了，先是和他大吵了一架，她的高音远在国王大道都能听见。她埋怨他瞒着她那么久，而他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寄出了那些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