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张·杜月笙/周一桐X程蝶衣】象牙烟枪（一）
高能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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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蝶衣同学……ooc地花蝴蝶了；
2不，不止一对CP，主杜月笙X程蝶衣以及周一桐X程蝶衣，然后……因，因为蝶衣同学花蝴蝶了，可能还有些路人甲乙丙丁什么的……介意毋点；
3杜月笙相关时间、人物细节参考网络资源及中国华侨出版社《杜月笙全传》，但故事情节纯属子虚乌有，请勿代入真实历史；
4连载，一周大概二到三更吧。
5寂，寂寞如雪的写文日子里……求评论……求互动……求关爱……
“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
你想看，你要看，你就仔细地看看清……”
1951年8月16号，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三时许。四十岁的程蝶衣斜倚在教子胡同深处这小宅院的西屋贵妃榻上，紫竹骨篾镂了牡丹的折扇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晃着。
对面儿，门边儿那架维克多唱机上，白光的歌颤巍巍唱着，女中音的嗓子，放荡起来，跟鸦片烟似的。
程蝶衣喷一口大烟，懒懒看着它飞上去，唔，也像是女中音的歌儿。
歌儿跟烟都像是跌进湖水里，濛濛的。蝶衣闭上眼，觉着世界都在慢悠悠打着圈圈，他在圈圈里，惊鸿回环一般，往上，往上，往上，烟跟歌儿一样往上飞。
闷了一天的胸口，舒坦了。
1951年8月16号，空气打一早就稀薄到了某种极端的程度。程蝶衣早起来便觉得难受，没在意。奔胡同口喝了碗面茶，上班去了。
到得京剧院，带着后生崽子们练练功，温温戏，而后排练——院里要上《红拂传》，张凌华给了程蝶衣。四十岁的程蝶衣正当年，平时排这一折，排到下班也不累。可是今儿，半拉钟头的云帚舞下来，这身上的虚汗已经把褙子打得透透的。
快到散课，程蝶衣实在绷不住，靠在台口饮场喘了口气，一个女学员怯怯地过来，手里捏了块儿水果糖递到他手心儿上：“程老师，您没事儿吧？”
程蝶衣不明所以，赶午休时候瞄了见镜子——嚯，这一脸的惨白带灰！不怪人孩子害怕——自己也吓一跳。
于是告半天假回了家——下午还有政治学习哪，那也顾不上了。心砰砰乱跳的，实在叫人发慌。
屋子里，帘子半掩着，窗户关得死死的。
本来到家程蝶衣就把窗户打开了。奈何没风。看着没风的窗缝儿更叫人恼。正烦呢，甩手撤了叉竿，窗子重重砸下来，震得胸口又是一阵乱敲。
豆大的汗珠涨出来。真慌了。
药没有，医院来不及去，豆大的汗珠涨出来……程蝶衣想一想，拉上窗帘，掩上门，从留声机底下的柜子，捧出那只象牙匣子。
咬咬牙，打开。一杆烟枪躺在匣子里，并半盒烟膏，俱落着灰尘，尘埃下的静谧，显得懵懂无知。
枪杆子是象牙的，象牙包银，银扣子上镶一颗绿松石，顶细致呢。程蝶衣擦拭着旧物上的尘埃，想起旧人来，不由自主。
1949年周一桐回来了一阵子，待在北京什么也没干，就帮着他这师弟把大烟戒了。
周师哥这个人顶疼师弟，一辈子没跟程蝶衣红过脸。可是那会儿看程蝶衣犯烟瘾那德性，周一桐劈手给了他俩大嘴巴子——
“你要还认我这师哥，这玩意儿你就听我话断了！不然今儿我出了这个门儿，明儿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真要走，程蝶衣软着骨头扑过去，瘫在地上抱过周一桐一双腿哭。
从前往后没有过，程蝶衣也是叫烟煲得恍惚了。
那天周一桐自然没走，几个月就在这小屋儿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地给他师弟戒烟。捆着、压着、抱着、哄着，一点一点把成了瘾的东西从程蝶衣心里剜出去。
剜空的地方得有东西填上。
程蝶衣很记得那是1950年除夕，胡同里鞭炮震天响，间或一两个窜天猴窜上碧沉沉的黑天里，霎时给四围都照得亮亮堂堂。
团圆饭都吃过了。周一桐揽着程蝶衣在廊下看别人家的窜天猴，蝶衣冻得直哆嗦，周一桐哈哈笑着敞开自己棉袄给他裹进去，让他在他怀里打哆嗦。
九天的花火开在人眼里，晶晶亮。程蝶衣仰面儿看着周一桐晶亮的眼睛，真像是看星星。
程蝶衣奓着胆子凑上去，亲了那星星一口。
周一桐低下脸来——是吃惊的。笑容没了，晶亮的瞳仁变得深沉。周一桐就这么凝视着此刻尚在他怀里的程蝶衣许久。
花火都灭了。周一桐的唇压在程蝶衣的唇上。
1950年大年三十儿的夜里，就在这间小屋儿，就在这贵妃榻对面儿的床上，周一桐跟程蝶衣许了一辈子。他说他再也不走了。像三十年来，程蝶衣期望的一样。
终于还是如此，程蝶衣很记得，1950年大年三十儿的夜里，当他把周一桐的话刻进记忆里的时候，他用到了“终于”这个词。
后来，他没抽过大烟了。烟瘾一回没犯过。
直到今儿。
程蝶衣又吞了一口烟，再吐出去，四肢百骸更畅快了些。程蝶衣自嘲地笑一笑，鬼门关里绕一圈，陪在他身边的，还是只得这女中音一般的鸦片烟。周一桐呢？周一桐在朝鲜打美国鬼子，打了一年多了。
咳，心跳得太厉害，原是因为心里空了。空了的地方，总得要有东西填上。
烟吞进去，吐出来，吞进去，吐出来。他想起周一桐后来叫他把烟枪扔了，他舍不得——
“这么细致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杜月笙送的东西，哪有不细致的理？”
“师哥你瞧你！说到哪儿去了！”
“算了留着吧，你想留就留着吧。”
程蝶衣把东西留下了。毕竟跟杜月笙有关的就这么一样东西了。留着吧，一样东西，人何苦跟东西过不去？
人跟人过不去就够了。
“跟我一道去吧。”
49年春天的风沙特别大。
“北平这个地方，往后要不一样的。”
49年春天的花开特别晚。
“你不去，送我一送吧。”
“不了，杜大爷。您好走，一路平安。”
1949年5月1号，杜月笙带着孟小冬，打上海去了香港。
1951年8月16号，程蝶衣就着一杆救命的烟枪想起去了香港的人，那一刻，他突然有点想知道……想知道孟小冬过得好不好。
想知道杜月笙过得好不好。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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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蝶衣同学……ooc地花蝴蝶了；
2不，不止一对CP，主杜月笙X程蝶衣以及周一桐X程蝶衣，然后……因，因为蝶衣同学花蝴蝶了，可能还有些路人甲乙丙丁什么的……介意毋点；
3杜月笙相关时间、人物细节参考网络资源及中国华侨出版社《杜月笙全传》，但故事情节纯属子虚乌有，请勿代入真实历史；
4连载，一周大概二到三更吧。
5寂，寂寞如雪的写文日子里……求评论……求互动……求关爱……
“假惺惺，假惺惺，做人何必假惺惺？
你想看，你要看，你就仔细地看看清……”
1951年8月16号，一个闷热的夏日午后，三时许。四十岁的程蝶衣斜倚在教子胡同深处这小宅院的西屋贵妃榻上，紫竹骨篾镂了牡丹的折扇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晃着。
对面儿，门边儿那架维克多唱机上，白光的歌颤巍巍唱着，女中音的嗓子，放荡起来，跟鸦片烟似的。
程蝶衣喷一口大烟，懒懒看着它飞上去，唔，也像是女中音的歌儿。
歌儿跟烟都像是跌进湖水里，濛濛的。蝶衣闭上眼，觉着世界都在慢悠悠打着圈圈，他在圈圈里，惊鸿回环一般，往上，往上，往上，烟跟歌儿一样往上飞。
闷了一天的胸口，舒坦了。
1951年8月16号，空气打一早就稀薄到了某种极端的程度。程蝶衣早起来便觉得难受，没在意。奔胡同口喝了碗面茶，上班去了。
到得京剧院，带着后生崽子们练练功，温温戏，而后排练——院里要上《红拂传》，张凌华给了程蝶衣。四十岁的程蝶衣正当年，平时排这一折，排到下班也不累。可是今儿，半拉钟头的云帚舞下来，这身上的虚汗已经把褙子打得透透的。
快到散课，程蝶衣实在绷不住，靠在台口饮场喘了口气，一个女学员怯怯地过来，手里捏了块儿水果糖递到他手心儿上：“程老师，您没事儿吧？”
程蝶衣不明所以，赶午休时候瞄了见镜子——嚯，这一脸的惨白带灰！不怪人孩子害怕——自己也吓一跳。
于是告半天假回了家——下午还有政治学习哪，那也顾不上了。心砰砰乱跳的，实在叫人发慌。
屋子里，帘子半掩着，窗户关得死死的。
本来到家程蝶衣就把窗户打开了。奈何没风。看着没风的窗缝儿更叫人恼。正烦呢，甩手撤了叉竿，窗子重重砸下来，震得胸口又是一阵乱敲。
豆大的汗珠涨出来。真慌了。
药没有，医院来不及去，豆大的汗珠涨出来……程蝶衣想一想，拉上窗帘，掩上门，从留声机底下的柜子，捧出那只象牙匣子。
咬咬牙，打开。一杆烟枪躺在匣子里，并半盒烟膏，俱落着灰尘，尘埃下的静谧，显得懵懂无知。
枪杆子是象牙的，象牙包银，银扣子上镶一颗绿松石，顶细致呢。程蝶衣擦拭着旧物上的尘埃，想起旧人来，不由自主。
1949年周一桐回来了一阵子，待在北京什么也没干，就帮着他这师弟把大烟戒了。
周师哥这个人顶疼师弟，一辈子没跟程蝶衣红过脸。可是那会儿看程蝶衣犯烟瘾那德性，周一桐劈手给了他俩大嘴巴子——
“你要还认我这师哥，这玩意儿你就听我话断了！不然今儿我出了这个门儿，明儿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说完真要走，程蝶衣软着骨头扑过去，瘫在地上抱过周一桐一双腿哭。
从前往后没有过，程蝶衣也是叫烟煲得恍惚了。
那天周一桐自然没走，几个月就在这小屋儿里，几乎是足不出户地给他师弟戒烟。捆着、压着、抱着、哄着，一点一点把成了瘾的东西从程蝶衣心里剜出去。
剜空的地方得有东西填上。
程蝶衣很记得那是1950年除夕，胡同里鞭炮震天响，间或一两个窜天猴窜上碧沉沉的黑天里，霎时给四围都照得亮亮堂堂。
团圆饭都吃过了。周一桐揽着程蝶衣在廊下看别人家的窜天猴，蝶衣冻得直哆嗦，周一桐哈哈笑着敞开自己棉袄给他裹进去，让他在他怀里打哆嗦。
九天的花火开在人眼里，晶晶亮。程蝶衣仰面儿看着周一桐晶亮的眼睛，真像是看星星。
程蝶衣奓着胆子凑上去，亲了那星星一口。
周一桐低下脸来——是吃惊的。笑容没了，晶亮的瞳仁变得深沉。周一桐就这么凝视着此刻尚在他怀里的程蝶衣许久。
花火都灭了。周一桐的唇压在程蝶衣的唇上。
1950年大年三十儿的夜里，就在这间小屋儿，就在这贵妃榻对面儿的床上，周一桐跟程蝶衣许了一辈子。他说他再也不走了。像三十年来，程蝶衣期望的一样。
终于还是如此，程蝶衣很记得，1950年大年三十儿的夜里，当他把周一桐的话刻进记忆里的时候，他用到了“终于”这个词。
后来，他没抽过大烟了。烟瘾一回没犯过。
直到今儿。
程蝶衣又吞了一口烟，再吐出去，四肢百骸更畅快了些。程蝶衣自嘲地笑一笑，鬼门关里绕一圈，陪在他身边的，还是只得这女中音一般的鸦片烟。周一桐呢？周一桐在朝鲜打美国鬼子，打了一年多了。
咳，心跳得太厉害，原是因为心里空了。空了的地方，总得要有东西填上。
烟吞进去，吐出来，吞进去，吐出来。他想起周一桐后来叫他把烟枪扔了，他舍不得——
“这么细致的东西，扔了多可惜。”
“杜月笙送的东西，哪有不细致的理？”
“师哥你瞧你！说到哪儿去了！”
“算了留着吧，你想留就留着吧。”
程蝶衣把东西留下了。毕竟跟杜月笙有关的就这么一样东西了。留着吧，一样东西，人何苦跟东西过不去？
人跟人过不去就够了。
“跟我一道去吧。”
49年春天的风沙特别大。
“北平这个地方，往后要不一样的。”
49年春天的花开特别晚。
“你不去，送我一送吧。”
“不了，杜大爷。您好走，一路平安。”
1949年5月1号，杜月笙带着孟小冬，打上海去了香港。
1951年8月16号，程蝶衣就着一杆救命的烟枪想起去了香港的人，那一刻，他突然有点想知道……想知道孟小冬过得好不好。
想知道杜月笙过得好不好。
【未完待续】
韩信x赵云双枪c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