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段故事，一个江湖/第二个故事（苍歌）05

5.不归人
         回到长歌已经半月有余了，深秋的雨冰寒入骨，一身白衣的杨杼手足冰冷，嘴唇也因为寒冷而有些泛白，只有两颊醉酒后的酡红似火。昔日鲜衣怒马的长歌第一公子，如今却发丝缠乱，满身酒气的横躺在廊下不修边幅。
        无神的眼望着空中的秋雨，手中的酒却未停顿的灌入口中。
        “杨杼，杼，祖宗，这是谁给你起的名呀，真有深意，占人便宜。”
        “祖宗，小祖宗，我错了，拜托放过我吧，我跳的腿都酸了，你们长歌怎么有这种操作，啊啊啊，求放过。”
        “人比花娇，小祖宗，你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了。”
        “来，哥哥带你玩去，就算你明年考科举也不能成天埋在书堆里呀。”
       “小祖宗，等我。”
       “我在等你，可是你却没回来——”杨杼狠狠的把手中的酒杯砸入水中，抓起酒坛仰头狠灌。“你这个骗子。”
       柳长情走入屋时看到的就是一身白衣的醉鬼仰头灌酒。从太原回来苏醒后，杨杼便诸事不理成日与酒为伍，看着明显憔悴的人，柳长情深感无力，却也分外怒其不争。
        这算什么，薛云只是失踪，并未找到尸体确定死亡，这一身白衣穿给谁看，这一身憔悴又为谁而来？舒歌，你不该这样的。
       一把提起醉得软倒的人拖出屋外，甩手将人丢在地面，将剑插入他身边。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你在给谁戴孝？小云只是下落不明，在没有确切的消息之前你到底在消沉什么？”抽出配刀，柳长情看向仰躺于地面的杨杼。“你还拿得起剑吗？你这样还配姓杨吗，难道为了一个男人你就从此一蹶不振吗？你是想让小云连死都不安吗？”
        “闭嘴，闭嘴，不准说他死，他没死。”握住剑柄，杨杼挥剑斜劈而出，运剑回旋完全依靠本能，他太虚弱了，没几下手中的剑便被磕飞，杨杼跌跪于地，双手颤抖的捂住脸放声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