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 五

做了这样一个梦。
漆黑的夜里，昏黄的烛火照着寺庙大殿内的佛像，让原本庄严的佛像有了一丝阴森恐怖之感。我的剑抵在老和尚的脖子上，老和尚却仍旧不为所动得念着佛经。我听不清那佛经是什么，只觉得那声音听得我一阵烦躁。
“老和尚 你不怕死吗”我紧握着剑，低声问道
“阿弥陀佛 施主 你怕过睡觉吗”老和尚停下了佛经，淡淡得回答我道。
“自是不曾怕过”我疑惑得回答
“老纳也是如此”和尚说完后，又闭上了眼睛，低声念起了佛经。
烛火随风摇曳着，我的影子随着烛火摇曳着。我知道我的心乱了，心乱了的剑客是无法杀人的。我收回了自己的剑，依靠着大殿里的一根柱子。我抚摸着剑，冰凉的触感告诉着我，这是一把剑，一把锋利的杀人武器，一把一挥之间就能取人性命的可怕之物。而它现在就在我手里，别人的生命就主宰在我的手里。我紧紧得握着剑，将所有的杀意都聚集在剑上，顿时我的心中兴起一股想举剑刺向谁的冲动。我握着剑的右手青筋暴露，双唇颤抖不已。可这股冲动旋即沉寂了下去，因为我的耳边又响起了那该死的老和尚的声音。
“施主又着妄了”老和尚的声音依旧是那么平淡。
“什么是妄”我用着受伤的野兽般的声音，低声向老和尚嘶吼着问道。“回答我 什么是妄！”
“施主何不问问自己呢 如若施主连这都不明白 又何有颜面自称剑客 若是施主明白了 老纳主动献上这颗头颅也无妨”老和尚的回答依旧那么得让人恼火。
“好 我就明白给你看”我狠狠得向老和尚说道。待到第一声鸡鸣之前，我一定会明白给你看。等我明白了，再来砍下那颗可恶的光头，若是无法明白，作为一名剑客，我便要砍下自己的头颅。生锈的剑没有任何价值，只有毁掉。
我学着和尚的模样盘腿坐在地上。“佛曰：凡所有相 皆为虚妄”相是什么，妄又是什么。我一边念叨着妄，一边瞪大了眼睛看向那尊佛像。可是看了半天，也没明白什么是相，什么是妄。烦躁使我又重新站了起来，我拔出剑，寒光一闪而逝，我伸手握住了剑刃，希望借助这种方法压下那股烦躁来使我重新冷静。霎时间，疼痛直冲我的脑髓。我咬牙切齿得骂了声死秃驴。然后集中精神去思考妄到底是什么。昏黄的灯光下，老和尚的念经声和我的血水低落在地上的声音交织混杂。“妄，妄，妄”我愤恨得低声念叨着。明明在念叨着“妄”，可我却听到了寺外的风声。我猛得摇了几下头。然后用手上的手捶打着石柱，伤口随着每次捶打渐渐增大着。好痛，我感受着。可是却丝毫想不出什么是“妄”。好几次我都想干脆撞向那个石柱，来个一了百了算了。可我还是忍着痛苦思考着。不久，我突然陷入了一种奇异的境地，老和尚，大殿，佛像，我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