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诚无差AU】画楼重上谁与共（三十）

明楼看着他，眸色深沉：“你说报答我是什么意思？”
明诚将目光投向天花板，少顷，舔了舔嘴唇道：“你收留我，又想尽各种办法私下照顾我，虽然你是有自己的目的，但我也不能只领情不回报。那时你看起来什么都不缺，只是对我还有几分兴趣，除了以身相许，我也想不出别的报答方式了。”
啪的一声脆响，明楼将手中的酒杯砸到了对面的墙上，瞪着明诚的眼睛已经快要喷出火来。
明诚只有手本能地紧了一下，脸上却是不闪不避，强自镇定地看着明楼。
几个呼吸之后，明楼总算稍稍冷静了下来，他笑着轻哼一声，问明诚：“你是不是想告诉我，那天晚上你来房间找我其实只是在报恩，这些年你一直都在等我腻了你，然后就可以毫无负担地跟我一拍两散了？”
明诚点了一下头。
明楼居然又轻扬唇角笑了笑，继续问：“你是不是还想告诉我你根本从未爱过我，你之所以一直不肯说那句话不是因为你胆怯，而是因为你不愿违背心意来哄骗我？”
明诚怔怔地看着他，又点了一下头。
“如果这些都是你的真心话，那你今晚就可以彻底解脱了，”明楼顿了顿，又拖长音调说了两个字：“是吗？”
明诚悄悄捏紧拳头强迫自己直视明楼，再度点了一下头。
明楼慢慢凑近他的脸，目不转睛地盯着他，一字一句地低声问道：“既然如此，阿诚，你哭什么？”
明诚闻言先是一愣，继而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颧骨，这才发现，原来自己真的早已泪流满面。
明楼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深沉，如果细看，还能发现其中有几点温柔的光——他当然知道自己此刻有权利生气，也应该生气，然而看着这样内心挣扎的明诚，他总是会不由自主地让心疼压倒其他一切情绪。
明诚犹在做困兽之斗，只是一言不发地使劲瞪眼看着明楼。
良久，明楼轻轻叹了口气：“你是不是觉得只要我信了你的话，就没什么需要不舍和纠结的东西了，我不会再拼命抓着你不放，我们大家就都自由了？”说着，他忍不住扬手轻轻拭掉了明诚眼里新涌出来的那滴泪，继续道：“阿诚，我不是一个没有分辨能力的傻瓜，你也没有你以为的那么会伪装，或许这世上有些东西是根本就伪装不了的，所以不管你嘴上怎么说，都无法让我相信过去那些幸福时光其实只是你苦心营造出来的假象——你不可能不爱我！”
说完这句，明楼便倾身上前吻住了明诚，这让人产生了某种错觉——一时间，似乎所有的不愉快都已经成了过眼云烟。不料片刻后，猛然回过神来的明诚蓦地一把推开明楼，嚯的起身冲后者嚷道：“是，我爱你，就算这爱是真的又怎样？爱情不是包治百病的仙丹，它甚至连一点得陇望蜀的贪念都治不了，该来的麻烦迟早总会来，人不会因为一句‘我爱你’就能永远别无所求。如果你是一个有爱万事休的人，今天也轮不到我跟你在一起，你早就不顾一切去做你的罗密欧了！明楼，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人贵有自知之明，坦然接受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选择最适合自己的对象才是明智之举。现在我们已经玩过了，以后该干嘛干嘛去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