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侠客长歌 少年初步风尘(5)

  “比京城还大许多许多的江湖，我和你一起去看看。”步风尘突然一变严肃的表情，微笑道，“我们都是修行侠客剑意的，不在江湖游闯，惧怕江湖之浩大的侠客，怎配得上‘侠客剑意’？”
  “而且这方小世界使我们成长修行的地方，也是承载了我们和老师最重要记忆的地方，只要我们还用着老师教给我们的剑术剑意，这里，就不会被我们忘记。”
  看着突然开朗起来的少年，颜若雪也不禁露出了笑容，盈盈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少女转身离开，“本来还想来安慰你一下的，没想到反而被你安慰了呢。”
  “我也想，和你一起去看，那很大很大的江湖。”
  看着少女消失在石屋门后的窈窕身影，步风尘略有些痴怔，旋即甩了甩头，也是起身回到了屋中。
  翌日，晌午。
  无名看着自己养育了十二年的两个弟子，眼中尽是欣慰，袍袖一挥，一道一丈直径的黑色圆洞凭空出现在山谷口。
  步风尘一袭青衣，背后背负那方剑匣，腰间挂着一个青布囊。一旁的颜若雪穿着白色的衣袍，背负一把铜鞘长剑，腰间同样悬着一个白布囊。
  两人站在一处，侠气四溢，风姿翩翩，着实是少年英气，昂扬风发。
  “走吧。”无名此时挺拔的身形变得佝偻许多，完全是一个耄耋老人的模样，声音嘶哑苍老，不复从前苍劲。
  步风尘和颜若雪同时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三个头，随后起身，同时说道：“拜别恩师！徒弟去了！”
  看着少年少女相伴离去的身影，无名欣慰地大笑几声，拍掌高唱着从颜若雪那里听来的一首当世歌谣：
  “赵客缦胡缨，吴钩霜雪明；
银鞍照白马，飒沓如流星。
十步杀一人，千里不留行；
事了拂衣去，深藏功与名。
……”
走到谷口黑洞前的两人听到了随风传来的高亢歌声，同时驻足。
“这是……侠客行……”颜若雪看向来时的位置，惊异道。
步风尘拍了拍她的肩，并未回头，“老师在为我们壮行，走吧，别辜负老师的心意。”
“嗯……”
一步踏出后，黑洞消失不见。
“走了啊……”唱完一首《侠客行》，无名眼含不舍，此时的他，身上有着无数光点缓缓飞散出来，那苍老的身形也变得稀薄，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