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地久天长》
王小波
我说：“妖妖，你看那水银灯的灯光像什么？大团的蒲公英浮在街道的河流上，吞吐着柔软的针一样的光。”
妖妖说：“好，那么我们在人行道上走呢？这昏黄的路灯呢？” 
我抬头看看路灯，它把昏黄的灯光隔着雾蒙蒙的雾气一直投向地面。 
我说：“我们好像在池塘的水底。从一个月亮走向另一个月亮。”
<绿毛水怪>
《绿毛水怪》是童话式的故事，王小波像一个诗人而不是作家。他词句嬉笑，笔锋之下故事却是癫狂而封闭，而他深沉的感情是一整个乌托邦。
我羡慕灵魂契合的人，他们交谈，找一切可能的、灵魂上的碰撞。也愿意抛弃过去拥有的全部一起投身更伟岸更辽阔的自由。不顾一切只为了想要去陪伴。
得到，失去，再重逢，还是失去。如果是我的话，一定会毫不犹豫吃下水怪的药，投身深邃无垠的大海，还有你的世界。
“……我那时是二十一岁，大许和我同岁，小红才二十岁。人可以在那么年轻时就那么美，那么成熟，那么可爱。她常说她喜欢一切好人。她还说她根本分不清友谊和爱的界线在哪里。她给我们的是友爱：那么纯洁、那么热烈的友爱。她和我们那么好，根本就不避讳她是女的、我们是男的。我们对她也没有过别的什么念头。可是她给我们的还不止这些。我回想起来，她绝对温存，绝对可爱，生机勃勃，全无畏惧而且自信。我从她身上感到一种永存的精神，超过平庸生活里的一切。”
“我从她身上感到一种永存的精神，超过平庸生活里的一切。所有都是纯粹的，纯粹的去爱一切美好，纯粹的去推翻一切污秽。因为干净，所以才难得。”
<地久天长>
形容小红的话感觉像是王小波对自己的陈述。这是一部完美的爱情故事，这是一种超脱现实的感情。三人之间完全没有嫉妒、猜忌和怨怼。小红坦诚的分享给两个人同样分量的爱，也因太过完美而容易破碎。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
我不忍心看到时光流逝，他们三人的感情会变质。像是萨特和波伏娃。
或许，幻灭才是永恒的美。
文：有光
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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