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为力的青春》4

第四章
1
第二天，课间。我敲响了班主任办公室的门。
［请进――］
办公室只有他一个人，弓在电脑前。窗户紧闭着。
［什么事？］
他从一堆书后稍稍抬起头。
明明是数学老师，办公桌上却堆了很多与数学无关的各种难懂的书。
［就是……这个……］
我把扣分条递给他。
［哦……我们班又被扣了分……你是哪个班的？］
原来如此，大概他以为我是卫生部的。
［15班――你班上的。］
所以他睁大眼睛，抬头看了我一眼，又慢慢把视线移动回屏幕上，似乎在尽力掩饰自己的惊讶。
［嗯，那你帮我把卫生委员叫过来……呃，我们班卫生委员是谁？］
［是我。］
但语言也是会暴露心情的。
办公室，姑且也算是封闭的室内，所以有那么一瞬间的空气凝固也不奇怪吧。
从呆住的状态恢复过来后，班主任打开右侧的抽屉，取出他平时记事用的小本子，匆忙翻到班委名单那一页。然后指着卫生委员那一栏。
［这是……你的名字？］
［嗯――］
明明当时还是他自己写上去的。
――失职？不，失职的是我。
不管怎样，这次的确是我没做好。
［抱歉，因为我的疏忽让班上扣分了。］
态度诚恳。
于是，他摆出了成年人特有的沉思姿势。
电脑进入了屏保状态。
［没关系。但是你要好好负起责来。以后我们班的卫生安排就都交给你了，工作要做到位，尽量不被扣分。］
他把扣分条还给了我。右手食指戴着银色戒指。
［好的，谢谢老师。］
总之，谈话大概已经没有进行下去的必要了。幸亏他不是那种会讲个没完没了的老师。
我走出办公室，带上了门。把扣分条对折，放进口袋里。
［还有件事没解决啊……］
也许班主任可以解决，但我不想和他再扯上太多关系。反正隔不了不久他就不记得刚刚发生的事了，就算再找他帮忙，也只是加深他的印象，延长遗忘时间罢了。
除非他马上用纸笔或者其他什么东西记下来――但记下的也只是像刚刚那个小本子里的内容，不看就不会想起，就是看了也很难相信是自己写的。
在完全遗忘之前继续与我交流……也不现实。
毕竟不会有人每天都找我说话。
那我要找谁呢？
［谁来解释一下‘扣分原因C’是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