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人生 程家兄弟――青枫浦上（续的续）

等到程以清回到家中，把桌面上的与哥哥的合照从相框中取下来，认认真真的看了良久，最终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内侧的口袋里。
他不敢入睡，生怕这一觉睡过去，又进入了那个失去哥哥的梦。
可三杯浓得发苦的咖啡和不停做数学题的行为到底没能抵得过生物钟作祟。
......
......
梦里的他被漫无边际的黑暗包裹着，压抑沉闷地可怕。他依稀听见耳边传来的呼唤，喊着他的名字，一声一声，击打在他耳膜，震耳欲聋。
有人在喊他的名字，他想要起身寻找，却被人按住了肩膀，在黑暗里，他只能依稀辨认出是哥哥的面容。哥哥轻柔的声音响起:“弟，我带你回家。”他牵过他的手，把程以清拉起来。
程以清这才发现，他所处的“混沌”，不过是一间不足五平方米的小空间。
呼喊他名字的声音渐渐变小。
哥哥带着他穿过一道门，身体像是被碾过一般疼。噩梦惊醒。
他下意识拽了一下手里的东西。
睁开眼，哥哥正站在他桌子边，此时大概是半夜两点钟左右。天色灰蒙一片，他趴在桌边睡着了，桌子上还摆着数学题。脑袋有些发疼。
“弟，你怎么了？”程以鑫被程以清拽住衣角，吓了一跳。他正在给弟弟收拾桌面。
程以清摇摇头，脑子还是钝钝地疼。
“我本来想收拾完桌子让你回床上睡的，你说你，再爱学习也不能累坏了身子啊。你可是哥哥最喜欢的孩子啊。好啦，早点儿上床睡觉，明天好好上课。”哥哥还是苦口婆心的样子，让程以清一阵鼻酸。
程以清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哥，陪我睡觉呗。”程以鑫愣了一下，可看着弟弟难得的可怜模样，狠不下心拒绝，说:“行，那你先上床，我给你收拾好书包就去。”
程以清闻言推开椅子乖乖躺在床上盖好被子，冲哥哥甜甜一笑:“哥，那你快点儿哦！”
一起睡觉还是兄弟俩小时候的事。
那时候他们小小的脑袋靠在一起，分享同一个枕头，谈着天马行空的梦想，汲取彼此的体温，快乐而无忧。
现在的他们同小时候一样，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说得却是以前很少会提及的心事和对彼此不好意思说出口的关心。
当太阳切切实实再度升起，程以清便不再患得患失。
日子过得总是很快，半个月的时间，让程以清深深眷恋着哥哥或关切或宠溺或生气的目光。
“哥，我想让你陪我四处走走，散散心。”程以清对程以鑫如是说。
程以鑫皱起了眉:“胡闹，才开学半个月，怎么不好好学习，天天想着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