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长篇: 斋藤一X雪村千鹤】明治东京回想 第四章

肆
 明治十一年 二月 深夜 警视厅
窗外鹅毛大雪纷飞，肃杀的白色覆盖一切，仿佛使整座城市都陷入没有尽头的沉寂当中。
水泥和砖瓦建成的建筑阻断砭骨的烈风，室内的温暖沉闷的空气却让人昏昏欲睡。
昏黄的灯下，守在电话前的岛崎直阖眼皮。
「坚持不住的话就去睡一下，」对座传来清冷的一声，斎藤从报纸里抬了下眼睛。「隔壁有床，如果三井警部打来电话我会叫醒你的。」
「不行啊，前辈。您忘了吗，警部指名点姓提出要我守电话的，如果他听出接电话的不是我···啊···好困····」
「别逞强！哈欠连天的状态怎么可能做好工作！」沉下声来呵斥了一句。
「不行，不行！」岛崎索性抱住电话趴在了桌上：
「我知道前辈关心我，但是稍稍也要考虑一下我的心情吧，再被上司骂做【剑术不行，做事拖泥带水还爱偷懒简直一无是处的家伙】我恐怕真的要去写辞职信回老家了！」
情绪激动之中甚至回到了从前的萨摩腔。
「【简直一无是处】是多余的吧，我从没听警部这样说过···」斎藤不紧不慢地纠正。
「嘛，怎么样都行！实在太过分了！把我冤枉成那样没有上进心的人···所以为了向警部证明自己我要留下···」
「那就给我打起精神来···」
臂下的电话突然响起尖锐的铃声，惊得岛崎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他条件反射地抓起电话，对着听筒大声兴奋地讲道：
「三，三井警部吗？如您所见，我一直守在电话旁没····诶？您问我是谁？我是岛崎啊，岛崎松次郎啊····诶？您不是三井警部？！！！」
岛崎的话让对座的斎藤愣了一下。
「怎么回事？」他起身走过去，得到的回答是一副六神无主的表情。
「电话是找您的，藤田警官。」把听筒递给斎藤，岛崎小心翼翼地解释，「您的邻居，说有很紧急的事找您。」
斎藤接过电话，刚搁在耳边听到另一头的声音就僵住了，对方应该是位上了年纪的人：焦灼、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声音，可传递给他的信息大致是完整的。他只感觉血液自脚下忽地冲上头顶，意识顿时变得煞白。
「前辈？」
随后，他很快定了定神，在电话这一头压低声线尽量平静地应答道。
「···我知道了，我会尽快赶回去。」
撂了听筒，手还在无法控制地发抖，耳里一阵轰鸣。
「前辈，出了什么事情吗？脸色很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