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少年之爱（五）

         9月一别，又是一段相安无事的日子。张云雷收买了邱涵身边的小助理，悄无声息地关注着她的一举一动。
        热衷接机的粉丝们发现，二爷变得喜欢对着手机傻笑，于是有好事者推测二爷恋爱了。而实际上，他看的无非是小助理偷拍的邱涵照片和小视频。
        她更瘦了些，手臂吊在胸前还是忙着工作，开会。尽管有伤在身，还是妆容精致，衣着得体，只是那面无表情的样子总是拒人于千里之外。
        视频里的邱涵正在会上训斥部下，内容大概是说工作流程不对，没有按她的要求执行。张云雷看着，忍不住笑出声，还拉着一旁的九郎一起看，“你看她现在多厉害，还会训人了。别说我都觉着有点怕。”他笑着撇嘴，一如几年前明媚的样子。
        “队长，你不觉得她跟你挺像的吗。后台查业务的时候，你脸色比邱涵的难看多了。”九郎不忘调侃。
        “恩，真像。我们俩好多地方都像。”
       “人家邱涵理你了吗？微信好友通过了吗？还我们……”
        “等我回去的。这不是有她助理发消息吗，医院那边有李主任透风，她的事我现在都知道得差不多了。”
        “我说角儿，你怎么那么磨叽呢。我现在都能看见邱涵的朋友圈。”
        “哪呢？给我看看。”
        “看什么看，”九郎故意把手机举高，不让角儿轻易看到。看着角儿猴急的样子，心里想，这下你的心思是真的活起来了。
       “这发的都是工作呀。刚做完手术怎么就出差了。她们公司没人干活啦？太欺负人了。这工作不能干了。”
        “人家邱涵现在一个大公司的项目经理，现在在北京负责一个商场的招商调整工作。手下有好多人呢。”
        “那就让底下人去干呀，她该休息得休息啊。”
        “角儿，您说别人时怎么那么温柔啊。自己在台上一站两个小时，连说带扭的，怎么不顾及身体啊？”
        “我那是工作。再说，我工作挣钱不也是为了不让她加班吗？”说着说着想起当年的承诺，突然觉得失落。他的确变得更好，成为了德云社名副其实的台柱子，是千万人追捧的明星，而一切动力的初始，那些郑重许下的承诺却无法兑现。
       “邱涵以后加不加班我不知道，但是她十一假期一定休息，你看着办吧。”
        然而，邱涵又去加班了，更准确地说，是陪客户吃饭喝酒。酒桌上的觥筹交错、曲意逢迎无非是为了早一天签订合同。邱涵喝了很多酒，还要保持面沉似水，盯着合同章一页页地盖好，最后有理有节安排客户离开。一切结束，才觉得天旋地转。挣扎着回家，走到楼下，实在支撑不住坐在长椅上，头埋在手臂中，默默地叹气。
        “喝多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她抬起头看见他正现在自己面前。张云雷也是得到消息才下楼等着，匆忙中只罩了件开衫，一副居家大男孩的模样。
         “我没事。”
           他伸出手拉起邱涵，“我送你回去。”
         “不用。”她人站起来，甩开二爷的手，脚下不稳，踉跄着要摔倒。好在身旁的人，一把扶住，顺势把她揽在怀里。
        “听话，别闹。回家醒了酒再说。”二爷知道，今天的酒局非她所愿，并不生气，只是心疼。
        许是真的无力挣脱，邱涵跟着角儿上了电梯。
       邱涵被扶进客厅，老老实实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直勾勾地盯着他看。他知道，这姑娘喝醉酒不哭不闹，一会儿就会自己安安稳稳地睡了，比平时还要乖巧几分。
        去厨房拿水的片刻，她已倒在沙发上，闭着眼一动不动地睡着了。
         小助理发来消息:听说邱涵姐喝了好多酒，大概一瓶红酒和半瓶清酒。还有张老师，邱涵姐好像知道我给你通风报信了。
         她发现了？
         可能是。邱涵姐让提前回上海总部。
         她呢？留下？
        这边的项目估计年底就结束。然后，她可能去日本进修。
         知道了，谢谢。
        她蜷在在沙发上，左臂别扭地缩在身下，想必今天拆了护具，折腾了一天，伤口疼得很。北京的十月，还单穿着薄薄的连衣裙，在角儿的眼里看到的不是凹凸有致的曲线，只有她被冻得冰凉的手脚。长发散落盖住了额头，挡住半边眼睛，鼻孔快速地张合，急促地呼吸，让人有一股说不出的心疼。
        二爷轻轻撩起她的碎发，仔细地看着她额头上的新伤，伤痕未平，还露出粉红的嫩肉。邱涵皮肤不好，一道小伤，往往要拖几个月才能愈合。想起她左手的疤痕，也是等了几个月才好的吧。二爷拉起她的手，心疼地吻着，满眼歉意。
         蜷在沙发里必然不舒服，然而以二爷的身体却再不能把她抱到床上去。叹了口气，只能把搬些枕头被子将就这一晚了。
       见她脸上还挂着半浓不淡的妆，张云雷席地而坐，用卸妆纸巾一下下地擦着。女孩卸妆之后，面色蜡黄，眼底的乌青大片未散，额头的伤也更明显了些。
        “身体差成什么样了，还去拼命。伤筋动骨一百天，知不知道，不好好养着，还去喝酒，胳膊还要不要了。”二爷低声的自言自语。嗔怪的话是憋了许久没处说的，虽然此刻那人也没能听见罢。
        邱涵的家，简洁干净的风格非常适合洁癖的二爷。虽不似28楼的宽敞、气派，却也有独特的安稳氛围。他拿着卸妆纸巾放回原处，看见化妆桌上躺着一个厚厚的信封，封面的四个字吸引住他的目光：张磊亲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