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凯千］不曾离开（三十）

“改天吧，今天有些晚了。我回去看看案子。”
心想着刘一麟应该快到了，千玺起身打算离开。
王俊凯也跟着起身，楼下已经进入最热闹的时间，不断变换的深浅交替的红色灯光，透过窗子把他的轮廓勾勒的特别有棱角，而且有那种特别清冷又夹杂明艳的感觉。
没有送千玺出门，只是安静地向窗外看去，高档小区内的路灯太过明亮，王俊凯将门外的景象看得分明。
千玺似乎和刘一麟交谈了几句，因为那人背对着自己，只能通过刘一麟宠溺的表情看出些端倪。
也对，都三年了。
而后千玺十分自然地坐上了副驾驶。
“去哪里？”
“酒店吧。”
刘一麟没有反问，他从来不会左右自己的决定，即便这个决定在他甚至在全世界看来都是那么疯狂而没有道理。
他对自己的感情自己怎么会没有觉察。
只是，他的爱又岂是自己所能觊觎的。
自己根本没有资格回复他那高贵的宠爱。
到了酒店还未来得及开灯，刘一麟便一下把千玺按到了墙上。后背和冰凉的墙纸间是隔着一层浅浅的布料，不适感瞬间爬满全身。
“为什么要答应王俊凯？”明明是质问的话，说出口却一点没有强硬的语气。
是啊，为什么要答应帮他呢。
因为曾经的感情，因为管家的劝说，还是其他的原因。
连千玺自己都不知道。
“对不起。”
千玺那纯澈的眸中此刻已氤氲一片，好像把清澄的天空覆上了一层灰尘，朦胧不堪。
而这样的回答无疑让刘一麟更加难堪。
自己默默守护了这么多年的人，到头来还是对自己没有感觉。
而最让刘一麟不解的是，自己居然输给了一个伤千玺伤得最重的人。
完全黑暗的环境，完全安静的夜晚。自己爱的人近在咫尺，甚至能从搭在他肩膀的手上传来那人的呼吸和心跳的节奏。
自己比任何时候都想要他。却比任何时候都不想伤害他。
刘一麟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疯狂过。他从来没有为了一个对自己毫无利益可言的人动用过如此强大的人脉，只为了防止王俊凯找到千玺。
从来没有为了一个从来不曾喜欢过自己的人做出如此大的牺牲，只为了他可以在自己身边过得自由些。
爱一个人，就是这样傻。
你倾尽所有想要得到他，却一面又会卑微地担心自己的出现是否会给他带来伤害。于是，想方设法控制着节奏速度，以及自己乱了的心跳和慌了的阵脚。只为了等待他，为了让他与自己一起并肩而行。
就好像，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奔跑。仿佛一场检阅礼，动态的只有两个人，其余都成了布景，无关重要。
可是自己似乎从一开始就错了。
就算离开了王俊凯，千玺的心也不曾为任何一个人敞开。
终于还是慢慢放开了手。什么都没有说，推门离开。
留下惊魂未定的千玺。
有些事总归是要面对的。自己的过去，刘一麟的感情。
摸黑准确地找到左手处的腕表，却发现不知何时夜光的表针已经不再转动了。停在一个已经过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