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瓦古娜利亚到亚麻大(2)

  这是无厘头的山田所传授的方法，我却不大能用。明明见她过去了，拉了绳，跑去一看，她却没有摔倒，费了半天力，却什么结果都没有。无厘头的亚麻大是一会儿便能让她摔倒一次，打得那人“嗷嗷”乱叫的。我曾经问她得失的缘由，她只静静地笑道:你太性急，来不及等她走到绊马索跟前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店里的人都说山田葵小姐很无厘头，而且还是无厘头类型中的天然呆无厘头。也许是因为她让伊波把咖啡泼到我头上罢，也许是因为每天都要砸掉无数盘子罢，也许是因为站在屋顶上跳下来……都无从知道。总而言之:亚麻大的阴影笼罩在我头上。Ade,我的伊波!Ade,我的八千代和种岛!
 亚麻大是后来的，还不到半年，掀开一块天花板，便是亚麻大的家了。从那天花板中进去，里面就是她住的地方。中间挂着块扁道:山田；扁下面是一幅画，画着只很可爱的Daisy。 没有刻着她名字的铭牌。我们便把那扁道当做铭牌。
  第一次去时，我们被吓了一跳。她是一个矮而瘦的小女孩，头发很长，我怀疑她是离家出走的。我对她很恭敬，因为我早听到，他是本地极天然呆、腹黑、无厘头的人。
  不知从哪里听来的，店长也很腹黑，她本是不良少女，是本地不良集团的大头目，手段很多，无论什么事，找小弟就行了。我很想详细地知道这故事，但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因为她毕竟不做大姐很多年了。现在得到机会了，可以问亚麻大。
  “亚麻大，大姐头这事，是怎么一回事?”我趴在梯子上，将要退下来的时候，赶忙问。
  “不知道!”她似乎很不高兴，脸上还有怒色了。
  我才知道做店员是不应该问这些事的，只要端盘子，因为她是奇怪的少女，决不至于不知道，所谓不知道者，乃是不愿意说。奇怪的人，往往如此，我遇见过好几回了。
  我就只做事，正午端盘子，晚上扫地。亚麻大最初几天对我很提防，后来却好起来了，不过给我找的麻烦渐渐加多，摔的盘子也越来越多了，从三个到五个，终于到一大堆。
  瓦古娜利亚后面是厨房，虽然小，但在那里也可以去冰箱里偷吃奶油，在砧板上偷吃香肠。最好的事情是偷吃碗里的沙拉，静悄悄地没有声音。然而偷吃的次数太多，吃得太频繁，可就不行了，店长在走廊里便大叫起来:
  “我的芭菲都到哪里去了?”
  人们便一个一个陆续把东西放回去;一同放回去，也不行的。她有很多小弟，但是不常用，也有惩罚的规矩，但也不常用，普通总不过瞪几眼大声道:
“干活!”
  于是大家放开手脚干一阵活，真是乱七八糟。有在奶油冰淇淋上放水果做成芭菲的，有把蔬菜裹上淀粉做天妇罗的，有往咖啡里放方糖的，有在锅里煎蛋饼做蛋包饭的……店长自己什么都不干。后来，我们的声音便低下去，静下去了，只有她还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