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封新纪（十二）：神坠落之日

在500年以来的“新世界”、过往一千年的“信仰挣扎”、起止之间的100亿年里，人们在这条长河边，既洗涤衣物，也自相残杀，鲜血和泡沫浸入水面混出了别的颜色：侵略，背叛，管窥蠡测，改弦易辙，怙恶不悛……唯有一样东西是不变的，那才是古老的、永恒的神话。
——《秘封神话·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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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祭司先生，你知道吗？”冈崎梦美慢悠悠走过来，寂没塔下的虚火在背后一闪一闪的，越来越淡，“千年前拜火教有一名伟大先知，他在阿拉伯人入侵以后，拼死了将巴赫兰圣火偷偷藏下，建成了几乎与世隔绝的沙里发巴特村。在那之后，他就带领少数教徒在这个被沙漠包围的村庄生存下来，成为了维系拜火教传统的中坚。”
苏鲁支老人垂着腰，脸上的皱纹深若刀痕，“你大可不必如此，千年前的祭司也不知千年后事。圣火之下，竟出了如此荒唐取闹的笑话，但是，族人无过。反而，后来人……他注定不能成功。”他兴许还想要批驳几句，然结果都是无用的，最终化作沙尘里飘远的喟然长叹。
两位人各自候在寂没塔之外，早已约定好了似的等待一场悲喜剧的落幕。这场剧跨越千年，在长河的开端与尽头分别画上句点。
查拉图特斯拉——拜火教的伟大先知，他的另一个名字，叫苏鲁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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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会有寂没塔？
莲子知道，拜火教认为人死后尸体会被恶神侵蚀，污染“善良的大地”，因此建造高高的寂没塔实行“天葬”。这座寂没塔是糅合了“死亡”与“神圣”的仪式场所，“他们……要牺牲信徒来召神，过往千万教徒在寂没塔完成神圣仪式，构筑了‘神殿’。”
活人供奉，也不是什么罕见的方式，但是仅仅如此还远远不够。
所谓神殿，就是宗教的崇拜仪式的场所，密特拉的通常在天然的或人工挖掘的洞穴里举行，据说是为了模仿密特拉的出生环境——有许多神殿位于已有的大型建筑物的地下。
大型建筑……
莲子环望四周高耸的寂没塔壁，是这儿没错了。她俯下身来，耳朵贴上了铺满灰白色粉末的地板，胳膊和两肩被拉扯的伤让她牙关咬紧。
“……嗡……mitram……yajai ho……嗡嗡……trabhyah……”
数十……不，数百个有些紊乱的声源分布在地底下四面八方，闹哄哄的，像菜市场——
刺人的咏唱让人开始听到耳鸣，莲子赶紧、吃力地撑起身，眉头皱起。这不对劲，听上去“活着”的村民都集中在下面了，但他们的状态过于奇怪了。
毕竟咏唱神的颂文可不是摇头念经，怎么会乱成这种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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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个叛徒！忘记了同乡的亲友，忘记了虔诚的‘三善’，勾结外贼谋害两个无辜的小姑娘……罪行罄竹难书！小心恶神会把你的灵魂吃得一干二净！”索德里老人双手背缚，捆在了一根石柱上，他身上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伤口，似乎被捆绑的人小心对待着。
“需要我感谢您伟大的箴言吗？”巴什塔尼无所谓地大笑，身上的白袍晃荡，“老头子，您可别有什么地方说错了——说不定我本来就是安哥拉的走狗啊！呵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