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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斋(七)

2023-03-10展昭猫鼠白玉堂无心斋爱你活动周 来源:百合文库
 前面和第六章有点一样是因为修改了,不影响阅读罒ω罒
“小展啊,上次那幅画,洋大人很满意。这是你该得的,呵呵,我待你不薄吧?”贾董事笑眯眯地抹了抹自己那油光锃亮的背头,语气极尽地和蔼。展昭弯了弯腰,从桌上捡起金条,在手中颠了颠,笑着道谢,又侧过身子,解开大衣的扣子,把金条装进了暗袋里。待衣服重新系好整理后,才转过身来,再度喂喂弯身道谢:“谢谢董事。”贾董事把这一切瞧进眼里,笑呵呵喝了口茶,点头应了。“那我先走了,”展昭转身走了两步,又转了回来,“哦,对了,刚才我过来的时候,特意去了一趟枯水寺,看到那面墙已经空了?”“啊,洋大人们看那副壁画带走不方便,就拿一种叫什么胶的给粘走,切了四份,趁机压着价钱。”贾董事提起来脸色不太好,那面墙上的壁画是北宋时期留下的,又是在千年古寺上,极为罕有。“呸,真不是东西,算计的真精明。”贾董事似是愤慨了一下,喷出一口茶水沫子,但很快又正色道:
“不过你放心,这红利么,我就是自己掏腰包,也不会让你吃亏的,哈哈。”他站起来,隔着桌子拍了拍展昭的肩膀。“呵,多谢董事照顾。”展昭轻笑一声,看不出态度。贾董事倒是一副平易近人的姿态:“应该的应该的,你说咱工部局这么多年轻人,我看啊,就属你最懂事,啊哈哈。”他又去拿茶杯,却发现已经空了,“哦,对啦,过两天有一场宴会,给新来的市长接风洗尘。你跟我一起去,见见世面,对你的将来,很有好处的呀。”“是。”展昭上前把水壶拿过来,给贾董事倒上了水,这才准备离开。“哦,对了,去之前先去好好做一身衣服。我听说,新市长是带着自己的小姨子来的,人在上海的时候可是有名的交际花。你呀,好好表现哦。”暧昧的笑容出现在铺满横肉的老脸上,看着有些滑稽。“去吧,啊。”贾董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这才坐回去。“好。”展昭礼貌地笑着,转身出去 ,仔细关好了门。
“二爷,今天的报纸。我看到展先生上报纸了嘿
~”此时,白福正从门外接了报童的报纸回来,哗啦啦抖着报纸上印的大照片。照片上展昭正在和一个躺在病床上的外国人谈笑。白玉堂扫了一眼照片,劈手夺了报纸,慢慢读了起来:“工部局通知召开各国纳税人特别会议,商讨对市政捐征收40% 附加费,日本纳税人会会长小松雄男当场枪击主持会议的总董William并动手焚烧会场……工部局财务处处长展昭救出重伤总董,被William称为‘最有良心的中国人’……”报纸“啪”地被拍到了桌上,白玉堂忍不住嘲讽的笑意,“最有良心的中国人?呵……”他似是喃喃低语一般,面上退去表情,报纸却在手底下被抓成了一团。
白福给二爷倒了杯水,又把报纸从他手下解救了出来,打开瞅了两眼,嘀咕道:“这展先生还真是工部局的人,还真没说谎啊。”“哼,他在我这说谎,有什么好处?”白玉堂的语气满是不高兴,“嫌我酒精用的少了是吧!”白福一听不对味,赶紧转移话题:“这展先生都回去好几天了,也没见出啥事,看来还真糊弄过去了哈?”这是明显暗中在帮展昭开脱了,白玉堂如何不明白,心里却也不那么堵了:“一个见面就先试探别人的人,脑子能笨到哪去。”白福倒是心有余悸起来:“爷,就他那天那样的……血呼啦的……说话你还真信啊?万一是非法被追杀呢?”白玉堂摇摇头,他相信自己看人的眼光:“他那天看着雪梅图的眼神,干净得很,一点贪念都没有。再说了,一个用明代宫廷画来试探别人道德的人,我相信他还算有点良心。想来我当时要是说有,他立马就找借口走人了。”“那倒是,明代宫廷画,也就忽悠那些半吊子。
”白福觉得他家二爷还是太大胆了,“不过,爷,你竟然用真的雪梅图去试探他,万一他真买了呢?”“谁说我是试探了?他要是真想买了更好。大哥不总说我不会做生意嘛,正好做个大的给他瞧瞧。”白玉堂扁扁嘴,起身从书架子上翻找起来。您就嘴硬着吧,白福心说,知道自家爷面窄,并不戳破:“咳……那,展先生这画怎么办啊?”白玉堂皱了皱眉,心里打定了注意:“你收拾一下东西,明天,咱们带着这画回乡下去。”“好。”白福倒是习惯了二爷这种说走就走的脾性,况且他也知道这画不能九流。“对了,二爷,我听小喜儿说,大爷要把你送国外读书去,地方都选好了,叫什么什么……法国的?”白玉堂点头:“大哥不是早就有这打算么?”白福手下动作慢了下来:“那这店……”“这店暂时关了吧。没有我在,你也照应不来。”白福却没应声,他换了一副有些贼兮兮的模样,小声道:
“哎,二爷,要不你和大爷所说,那个什么法国那么远,你一个人人生地不熟的,不如叫我陪您去,有也好有个照应不是?”“你能照应什么?”白玉堂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还会讲洋文啊?”白福一看这怕是没戏了,顿时由晴转阴:“二爷,你走了,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了,”说着竟然带了哭腔,“白福……不能伺候二爷了……QAQ”“……”白玉堂只想给他一巴掌。但终究还是安抚道:“好了好了,先别想那么远了,以后的事,谁知道呢。你收拾收拾东西,咱们明天一早就去码头,要坐半天的船呢。”
白福纵然再怎么爱闹,手头活计从来都是不马虎的,把一切打点的明明白白。晚上白玉堂回家吃饭,提出要回乡下去,白金堂倒也未阻拦,反而是余秀珠问他为什么突然这么匆忙。“前两天裱画的时候发现少了两样材料,好在这次只是简单揭裱用不上。”白玉堂趴在桌前,手指顺着桌布上的纹路随意画着,“趁这两天清闲,我想回乡下去,得空跟老爷子去山里挖挖材料。”“叫师父!”白金堂皱眉,“坐没坐相。”白玉堂默默坐直。“你每天管着那么多人还不够,回来还要管。”余秀珠嗔了白金堂一句,“二弟不叫师傅是我爹允许的。他们两个顽童凑一块好着呢,就你规矩多。”白金堂被妻子一句话堵了回来,随手从茶几上抄起一张报纸胡乱看着,等余秀珠抱着叠好的衣物出去了,才又瞪了白玉堂一眼:“没大没小。”白玉堂低着头忍笑,肩膀抖个不停,听到白金堂这句脸上又立刻严肃了起来。
“你在这等着。”白金堂忽然想起来什么,起身回了卧室,一会又出来,手中拿着一精装的小礼盒子。“老爷子年岁也大了,虽说精神还好,但眼力总不如以前了。这是我特地订做的老花镜,你这次也带回去。这镜片可是水晶的,你给我放心上,别碎了。”“哥,”白玉堂接过盒子,挨挨擦擦坐过来,拿肩膀撞了一下白金堂,“用心哦?”“去!”白金堂撵他,“一边去,热不热啊你!”
为了赶上早班船,天黑没亮透二人就起来洗漱,随便吃了几口余秀珠给准备的早饭,迎着红日就出了门。露水沾湿了裤脚,一呼一吸之间透着微微的凉意,早起的麻雀似一个个小圆球,在草科间蹦蹦哒哒地觅食。许久没出门的白玉堂心下舒爽,兴致勃勃地远望着:“白福,你看,要不是我说提早出门,咱们能看到这么好看的朝霞么?”一旁的白福把肩上的两个人的包裹又拢了拢,努力跟上白玉堂已经快跑起来的轻快步子:“爷,那不就是云彩多点色么,你要是想看,咱们在院子里也能看,何必这么早就折腾,让大爷派人开车送咱们多好啊。”“你懂个屁,万物之美,就要在这旷达的地方才能尽情欣赏。”“那您慢慢欣赏……爷?!”伸着脖子也跟着远望的白福突然发觉有些不对,“爷!”他慌张起来,“怎么那么多人往这边跑啊?!不对啊爷!”一群人迎着他们远远跑来,有人嘴里还乱糟糟喊着“大兵抓人啦!
大兵抓人啦!”白玉堂没见过这阵势,一时间反应不过来,倒是白福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二爷,又在抓兵丁了,快跑!”白福拉着白玉堂翻身跑了起来。
可他们哪是那群地痞流氓出身的杂兵的对手,已经看见他们的杂兵立刻追了过来:“那边的!站住!”有人还开了两枪,也不知道是朝哪开的。白玉堂被白福拖着,从来不怎么出门的他已经有些力竭,大口呼吸的气涨的肺疼,两条腿终究是有些迈不开了,他弯着腰推搡着白福:“我实在……跑不动了……白福……你带着画……快跑……”白福焦急起来,弯腰试图搂着白玉堂肩膀把他撑起来:“二爷!你搀着你!快跑!”白玉堂被他拖着又跑了几步,终究是没了力气,他费力的呼吸着,眼前一阵阵发花,耳边嗡嗡地响,恍惚还听见杂兵们越来越近“哪跑!给老子站住!”的喊声和偶尔夹杂着的枪声。白玉堂心下一横,一推白福:“你这样咱俩谁也跑不掉……”听他费力地呼吸着,“你听我的……带着画回去……不能落他们手里……”“二爷!”白福已经带了哭腔,他还在努力拖拽着白玉堂,偏偏这时候的白玉堂已经沉得像个秤砣一样了,软的直往地上坠。
白玉堂努力集中精力,胸中猛灌一口气,宠着白福大吼了一句:快走!回去喊人!”用尽全身最后的力气猛地一推,把白福推进了路旁的草丛里。“二爷!你等我回来救你!”白福被推了一个趔趄,知道要赶快通知白家才能救人——更何况,包裹里的画是二爷看的比命还重的东西,咬咬牙回身奋力奔跑起来。露水浸透的草丛有些泥泞,白福脚下一滑,咕噜噜滚到地上摔出老远,倒是被草丛遮住了一点身形。
这边白玉堂推完白福,自己也被反推到了地上,他也想起来再跑,却被赶过来的杂兵们围了上来。“哪跑!妈的!”一个脸上有道疤的照着白玉堂心窝狠狠踹了一脚:“刚刚明明看到还一个呢,人呢?!把这个先带回去!”上来两个人把白玉堂拎了起来,胡乱绑成个粽子。“你放……你放开我!放开!”白玉堂努力挣扎,但是他的力气哪里是一群杂兵的对手,有杂兵看他不老实,一脚踹在他后膝盖处:“快走!妈的!”白玉堂被踹的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刚要起身又被补了两脚,直接趴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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