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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恐夜深花睡去·青玉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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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用。
正月初六,久盼的大雪终至。
今年冬天也下过那么几场雪,但鹅毛大雪,这是第一场。
这日是初七,馨栀和程斯葵早就约好了去滑冰,方毅竹也一大早就出去了。等到方意莲和楚钧梅去了南风楼,静棠和谁也没说,偷偷溜出门,裹了一身缥色的衣服,撑了伞就往老爷子家去。
老爷子住在瑞园,因遍植梅花,而被称为“梅园”。
每到大雪后的日子,老爷子都会大开院门,只要写一首诗或词,众人都说好,自可进园赏梅,随尔摘折,毫不心疼吝啬。
静棠到的时候,老爷子正和一帮老友在梅林前的香雪阁里,升了火盆,饮酒执笔,高谈阔论。见她进来,喝得微醺的老爷子哈哈笑道:“‘韩兰英’来啦。快来写一首,我们这些人刚刚还谈到你,说不知道今天你会不会来。”
被以外号相称,静棠也无羞怯之色,低眉颔首,接过老爷子递来的毛笔,坐在书案后面,然后在书案上凌乱的诗稿中找干净的纸时,见到了熟悉的字迹:
《正月初七雪霁》
    岁暮城头画角吹,黄云千里雪来迟。
    飘零一片清凉色,垂落林间半树梅。
    寂寂寒山藏落泪,幽幽晓径见青衣。
    好花须看宜枝上,轻嗅心情我不知。
“用这沓花笺吧。”老爷子递过来一沓描了白雪红梅的花笺给她。
“倒应景。”
静棠沉思片刻,提笔一首《沁园春》:
    衰草粘天,对火裘衣,看雪看花。
    正琼枝翠玉,晶莹泪点,凄清绿萼,红蕊娇奢。
    隐隐青山,羞梅半掩,不许俗尘染人佳。
    应微笑,抵鼻尖轻嗅,相忘无涯。
    从来容易别离,叹回首而今何处家。
    任风霜怒卷,寒凉欺客,荒原积弊,驱雁惊鸦。
    残酒萧疏,竹笛音慢,飞屑伶仃便落斜。
    平生也,困苦飘零久,难诉琵琶 。
写完最后一笔,老爷子笑着接过去,与老友赏评一刻,大笑着斟了一杯琼瑶白,“你的最好,等下贴上去。”
静棠也不推辞,接过来饮了一口,“喝完,大雪的天御御寒。”静棠皱着眉头喝下去,老头们又是笑,“小姑娘倒是好酒量。”
静棠也不和这些老醉鬼计较,放了杯子,撑伞入林。
刚刚在香雪阁里就闻见似有似无的香气,进来后,香气不见浓郁,反倒更清冷了,静棠感慨无怪梅香又被称为“冷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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