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魂结局（高虐）万字 上(2)

“不要……”赵云澜现在痴傻着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只会一遍遍喊着不要。他紧紧捞起沈巍的手攥在手心里。
“云澜，如果……如果我变成了回忆，退……退出了你的世界，你会不会……恨我。”沈巍深深看着赵云澜，他要抓紧时间好好看看这个人，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那眼神是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遥远的像从亿万光年外的恒星穿透过来的最微弱的光，一眼仿佛就看穿了万年岁月，但眸底却深深掩藏着依恋、不舍、决绝，每看他一眼眸色就会亮上一分。
赵云澜在其中看见了自己的倒影，不仅仅是现在被火光映照出的狼狈不堪的他，还有无数个轮回，就好像追逐了自己生生世世，虽然触不到、摸不着，但却从未停止过。
“会。我会恨你到骨子里，恨你生生世世。你爱了我多久，我就会恨你多久。”赵云澜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的说出口。搂着沈巍肩头的力度渐渐加大。
周遭的一切仿佛都在这瞬间静止，全世界只有他们还进行着最后的对话。
不断旋转着的铭文好似在为他们争取更多时间，熊熊火焰放慢了缩小的步调，滚滚热浪也被铭文隔绝在了外面，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不用去管。
“慕你，不舍得离你；护你，不得不离你。云澜，我希望你理解我。”沈巍紧紧闭上了眼，突然他觉得有什么从眼角滑落，温热的，滑到他的嘴边，他用舌尖一探，是咸的。
这就是泪吗？大煞无魂的鬼族居然生出了那些属于三魂七魄的东西，体温、眼泪和情爱。沈巍突然强烈的感觉到自己的不舍，他往赵云澜怀里靠了靠，贪恋的闻着这熟悉的味道。然而胸前插着的冰锥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丝丝血液渗出，每呼吸一下都是锥心的刺痛。
“不！不可能！沈巍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赵云澜告诉你，你就是个负心汉，既然是这样的结局，当初为什么要让我遇见你，为什么要接受我的感情，为什么——就算要死，我必须和你一起死，你没有任何权利决定我的生死！你更没有权利抹去我的记忆！”赵云澜忽然发狂似的吼道，说了一半，语调由原先的撕裂变成了颤抖，强忍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发不可收。他紧紧抱住怀里的人，用着要把他揉进骨血里的力气，以为这样就可以留住他，哪怕多一秒也好。可是他感受到沈巍的身躯渐渐冰冷，赵云澜只能使劲搓着两只手，对着哈气，然后把手放在沈巍的脸上，胸前，给他取暖。
“云澜，没用的。不要为我浪费体力了。”
“不，一定还有办法，一定还有办法的……”赵云澜把外套脱下来紧紧裹住沈巍，嘴里一直喃喃。
“是时候了，”沈巍眼神忽然变得凌厉起来，“云澜，不要怪我。”说完沈巍的手里腾起一股黑能量，对着赵云澜，就像在朝外吸取什么。
“啊！沈巍，你干什么——不要！不要——”赵云澜觉得自己不能动弹，只能任由着沈巍从脑袋里抽取……记忆。赵云澜死死盯着沈巍，眼神里翻涌的是心疼、是不舍还有……恨意。他能清楚的感觉到与沈巍的相识、相知、相爱的点点滴滴都从他的眼前浮光掠影的闪过，旋即从他的记忆里消失，厨房里给他温粥的人是谁，给他切水果的人又是谁，或许从来没有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