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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现实的乌托邦

  “又迟到了哦。”
  “啊哈哈,不就是晚了3分15秒吗?”
  “就算是有着那样的能力还是喜欢迟到呢。”
  星空在天空缓慢旋转,不静下心来是看不出来的。月亮顺着太阳残留的炙热轨迹居于天穹之上,究竟是太阳在追逐月亮亦或者是月亮追逐太阳,这我们无从得知。唯有抬头看着漫天星光,或许才能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找到一丝慰藉。
  少女仅仅是躺在屋子倾斜的房顶上,两人并排躺着,看着专属于黑夜的星象,不知道在想什么。
  “呐,梅莉。”
  “嗯?”
  “你说,这个世界上,还会有比这里更好的地方吗?”
  这是一个挤在高楼大厦中的小店铺,似乎是搞古玩的,平常也没什么人光临,常常来的也只有这两个小姑娘罢了。
  “当然有啊。”
  高楼林立,城市风在这些发光的柱体中奔跑穿行,远比自然的风来的猛烈。人们只是日复一日的进行着自己的工作,推动着缺少润滑油的齿轮,嘎吱作响的声音整动着每个人的鼓膜,大家却都视而不见,只是继续做着预订的事情。
  每个人都各司其职,似乎这个世界早已成为乌托邦的一部分。
  “可是啊,这个世界早就被乏味的人们挤满了吧。” 
  “不管这个世界多么拥挤,总有一个世外桃源是游离于世界之外的。”
  “小姑娘要喝茶吗?”
  ——
  “大小姐,今天还是红茶吗?”
  “嗯,麻烦你了,咲夜。”
  拥有鲜红瞳孔的**坐在窗前,享受着照射到身上的月光。月光是寒冷的,对于吸血鬼来说却是有如甘露一般的享受了。
  “呐,帕琪。”
  “嗯?”
  “我们住到这里也有一段时间了,你觉得这里怎么样?”
  知识与避世的少女仍然是低着头看着厚厚的书本,凭借着皎洁的月光看着书山一般人所看不懂的文字。尽管头上无时无刻不带着睡帽,但是浓重的黑眼圈还是提醒着人们她的睡眠缺失。
  “帕秋莉大人也和红茶吗?”
  “嗯。”
  那少女依然看着书本,缓缓地开了口。
  “这里的人们游手好闲,人间之里也是酒馆遍布。没有参拜客的神社,懒散的巫女,捏造新闻的记者,整天闯祸的魔法使,简直和没有受到教化的野蛮人没两样了。”
  “唔......”
  “但是,相比起外面所谓完美的乌托邦,我更喜欢这里就是了。”
  少女的嘴角微微的翘了起来,在她的面前,就连月亮都分成了四个:天上一个,眼睛两个,茶杯里泡着一个。
  将杯中月喝了下去,少女抬头看着天上,月亮的光芒远远大过了繁星,却仍然胜不过水中的自己。天上的世界被水面完全的复制下来了,使得人们可以一探究竟。
  “完美的社会啊...还是不要存在的好。”
  ——
  “啊,老爷爷,麻烦你了。”
  “没事......”
  那是这家古玩店的店长,因为也没有什么顾客光临,所以对于那两个少女将这里当成秘密基地的事也就没有在意。
  “每个人都在自己的工作岗位上,日复一日做着同样的事情,推动着走向完美社会的齿轮。”
  “很好啊。”
  “不,不好。”
  那个叫梅莉的少女否定了自己所说过的话。
  “一成不变的日子是没有办法走向美好的,所谓‘乌托邦’只不过是所有人按照预先设定好的程序运作罢了,没有惊喜,没有意外,简单的来说就是将所有人变为机器。”
  “喔——”
  “假如说这个世界需要些意外的话,我可以作为那个‘出格者’。”
  “哈?”
  莲子被梅莉突如其来的话语吓到了。她自然也不喜欢一成不变的世界,所有人都只是流水线上的一名工人,机械的挥动手臂,建筑着完美社会。但是最后却无人受益。
  “那,梅莉觉得怎么样才能算是你心目中的世界呢?”
  “我所说的是‘社会’,而你说的是‘世界’。”
  “有区别吗?”
  “世界是一张白纸,人们在上面乱涂乱画,而社会则是艺术家的产物了。”
  “哦。”
  还是一头雾水的听着梅莉的话,从嘴里不断蹦出的音标都显得陌生了。
  “艺术家不允许画作上出现瑕疵,这就是所谓完美——但是我们不是艺术家,这世界也不是一张白纸,构建理想世界需要做的是——”
  ——
  “把人类所构建的社会摧毁。”
  “哈?”
  “乌托邦就是所有人都尽力的去做好一件事情,所有人都在为完美而出力,没有一丝废料与污秽。”
  “那不是挺好的么?”
  “所以外面的世界失去了幻想。”
  鲜红的眼眸看着眼前的少女,不得流露出了佩服的神色。
  “没想到你还懂哲学啊!帕琪!”
  ——
  “作为幻想本身的乌托邦失去了幻想的概念,就是这个后果。”
  “哦。”
  莲子仍然是一头雾水。
  房顶上的少女依然是仰望着星空,卫星绕着行星转,行星绕着太阳转,所有的微弱光芒都顺着星轨缓慢移动,没有任何偏离轨道的星芒。
  所有人都在幻想着乌托邦,殊不知自己正被秩序的宇宙包围着。
封面作者:一只咸鱼兔v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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