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魇》（六）毒唐/双毒/剧情向(4)

新来伺候他的弟子是两个小孩子，话不多但很乖，比起两个孩子他更不好相处，两个孩子花了好大的力气跟他沟通，除了这两个孩子他不再相信任何五毒弟子，对别人都很凶，不吃别人送来的东西，不让别人靠近他的屋子，不出门瞎逛，除了饿了的时候去院子里偷偷摘两个果子，两个孩子连哄带骗的给他吃了解药，每天留在这陪着他，他愈发喜欢这一男一女两个小孩，甚至不再提起曲如尔，直到两个孩子陪他吃了饭被毒死在他面前。
崩溃，苏妄衍的筷子掉在了地上，他难以置信的连连后退，环顾四周空无一人，可是两个孩子就这样死在了他面前，他好像突然就知道自己以前杀人于无形之中时猎物的恐惧，他抱起自己的凤尾千机，缩在墙角不停的喊曲如尔的名字：“尔尔，尔尔，尔尔。”下意识的呼喊，尽管再恨，在这个地方曲如尔依旧是他唯一的信任。
曲如尔几乎是疯了的闯进了屋子，看着地上的尸体和打翻的饭菜，对着身后的侍从大喊：“查！去给我查！”传信蝶围着尸体飞了两圈飞了出去，侍从跟着没了踪影，曲如尔面色苍白，他听见苏妄衍细细碎碎的呼喊心都碎了，他的阿衍，漂漂亮亮的阿衍，此刻缩在一隅，头发凌乱，无助的喊他，他呢，却因为愧疚整整躲了半个月没有见他，他想狠狠抽自己两巴掌，曲如尔你真是个渣男！他的笛子丢在地上，颤抖着双手去抱他，苏妄衍突然抬头，褐色的眸子一下子焦点了他，他撇开凤尾千机扑到他怀里，搂住的他的一瞬间竟哭出了声，“曲如尔你是混蛋！我真的很怕死啊你知道吗？你怎么忍心就把我关在这一个人，都不来看看我……”曲如尔一动不动，任由他拳打脚踢的骂他，他紧紧抱着苏妄衍，把他整个人都拢在怀里，等他安静下来凑在他耳边哽咽的道：“对不起，阿衍，我没能保护好你。
”苏妄衍把头埋在他的脖颈，一个大男人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呢喃着：“混蛋……”曲如尔抚顺他的背：“我是混蛋，我是混蛋，以后再也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了。”
闹到半夜苏妄衍才枕着曲如尔的胳膊睡去，曲如尔不敢动的支着胳膊，一手撩开他的碎发，苏妄衍露出温润的嘴唇，在月光的映射下看得出很苍白，他安安静静的闭着眼，眼睫毛还挂着晶莹的泪珠，梦中他皱着眉，手指死死的扣住曲如尔的腰，不知是梦到了什么。曲如尔动情的吻了吻他的嘴唇，轻轻哼着苗疆的歌，苏妄衍的眉毛渐渐舒展开，手上的力道也退了。
早上起来苏妄衍先是听到厨房窸窸窣窣的声音，他虚弱的站起来扶着墙走过去看，一下子就看到了曲如尔的身影，他心慌的后退一步，不记得昨天晚上他还是怎样依赖着曲如尔。
曲如尔听到声音回头看他，微微一笑的问候：“宝贝儿你醒了。”他已经好久没有听到曲如尔这么叫他了，心下徒生了喜悦。
片刻后曲如尔布了一桌子清淡的菜，他拉苏妄衍过来邀他共进早膳，苏妄衍一直没什么表情，但没有拒绝，走到桌子旁边看了看，下意识的退了几步。
一样的碗，一样清澈的水，那天他喝下以后就差点没了命。
曲如尔疑惑，他对自己的厨艺向来自信，菜色也没有很丑，怎么就吓到了他的阿衍。于是不明所以的曲如尔端起了那碗水递给苏妄衍润润喉，苏妄衍抬手直接打翻，一边摇头拒绝：“我不喝，有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