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篇小说】替代 第四部分(2)

“为什么我们要抛弃甜贝尔和飞板璐……”她委屈地看着她姐姐，“现在好了，她们都在那个房子里了，再过一天，我们就再也见不到她们了……”
她的姐姐抱住她，再一次安慰她说：“如果我们真有这样的能力，暮暮她们也就不用为我们离开我们了，AppleBloom……”
AppleBloom推开了她，泪水流露在她的脸上。愤怒？不甘？分离的痛苦？我无法准确地描述出来，但她已经气得把蝴蝶结摘下来，扔在地上了。
“为什么，AppleJack……明明我们苹果家族的血液里就有苹果干枯病的抗体，但是朋友们生病的时候，我们却要一而再再而三地抛弃她们……我们明明有能力救她们的……”
“是啊，我们曾经有能力救她们。可那是曾经……”AppleJack说着突然停下来了，她提高了帽沿，朝那一排排被挂上字母W的房子望去，房子四周已经围满了火把，代替夕阳映红西方的天空。那曾是大家的家，但现在不是了。
“……如果当时不顾云宝的劝阻就好了。和暮暮说过的一样，就是因为我们不会感染苹果干枯病，所以我们才要抛弃他们。如果我们擅自用自己的血救了她们，迟早会有马发现我们其中一马免疫这个病毒，我们四个也很快就会被发现的。我们四匹马没法产出满足整个小马国的患者需要的分量。现在去找他们，恐怕连她们都没法见上一面。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救我们。”
“我们把自己的血给她们也是保护她们！为什么我们当初不这样做……”AppleBloom就差没喊出来了。她转过身埋下头，不再理会AppleJack。
之后她们再也没有说过话。那匹比她们俩身材大的哥哥捡起了AppleBloom的蝴蝶结，为她重新戴上。
博士把目光转回我身上：“Mercury，如果你是AppleJack，你会怎么做？”
老实说，从她们开始争吵时，我就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了。但无奈，她们的友情也是亲情，这两者相互依存的关系让我难以分割任何一者。
“对不起，我无法做出确定的答复，这太难选择了。”
“没选择出来也没关系，Mercury。”博士安慰我说，“这本来就是一个没有答案的问题。明明对她们的朋友不抛弃，不放弃是对的，但是抛弃了她们的朋友也是对的。反过来看，她们就算帮与不帮朋友也是错的，只不过前者是她们的朋友错了，后者是她们错了。”
我听呆了，随后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博士继续说道：“可是，她们却做出了选择。难道我们能仅仅通过这个选择，来判断她们做对做错吗？”
我摇了摇头。
“不明白也没关系，你以后自然会明白的。这就是道德的其中一个脆弱之处了。我们的道德并不能解决任何事情，这些事情小到个人选择大到国家大事。可是，你也看到了，她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支撑这个社会的，不只是道德，但绝对不是法律。”
我忽而觉得自己选择让仿生马代替自己去社会上涉足是正确的，他可以解决我们无法用道德解决的事情。庆幸的是，后来AppleJack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所有的患者都得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