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灵十三载——梦魂归（5）(2)

如果这“确实”也是梦，那就不要梦醒了。某一刻蓝忘机甚至如此想。一向心静如止水的含光君此刻竟是心乱如麻。
他哪里还想打！他只想把那些堆积在心中的话都告诉眼前这个故人。
魏无羡在那人的命令下认定了他是“敌人”，没有自己的思考，表情狰狞，像极了那天晚上对蓝忘机一直说“滚”时的神情。
蓝忘机自然不会忘记那天晚上，也不会忘记当自己一句又一句对魏无羡表达自己的心意时，魏无羡失智发狂的样子。
不想，失去他。
不想，再一次，失去他。
蓝忘机一把抱住了他，紧紧地搂在怀里，魏无羡挣扎着，蓝忘机却抱得更紧，靠近他在他耳边一字一句说到：
“魏婴，我喜欢你。”
“魏婴，我很想你。”
“魏婴，你终于回来了。”
“魏婴，我会保护你的。”
“魏婴，我们一起离开这里好吗。”
“魏婴，我们再也不分开了好吗。”
……
他也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话，他这么多年说的话加起来也没这次说的话多吧。
而不知过了多久，怀中的人停止了挣扎。
“蓝湛”，魏无羡冷静地开了口。
那些话魏无羡都听到了，和他死前脑子里回荡的话语一样，只是那时的他，心智早已狂躁到了自己无法控制的极点，他控制不住了，他感觉自己像是要爆炸的火药。而在最后的意识里，他想到的是和蓝忘机一起的过往回忆：云深不知处初见的，月光下那挺拔的身形，俊朗的面容；藏书阁与他抄书，逗他吵他闹他的日子；在岐山屠戮玄武时他挂着泪珠的雪白的侧脸和他哼唱的那首不知名却很好听的歌……
“我也喜欢你。”魏无羡仍旧冷静地一字一句说道。
“魏…魏婴…”蓝忘机有些不敢相信地轻声道。
“嗯，是我”魏无羡回搂着他，他将头靠在蓝忘机肩头。“蓝湛，这是个梦，也不是梦，因为飘散在空气中的一丝残魂唤醒了我。”
顿了顿，魏无羡有些感慨地道：“真好啊，我还能这样和你说话，也能彼此知晓心意了，真好……”
说着说着，魏无羡声音低了下去，蓝忘机却一言不发。
他端起魏无羡的脸，轻轻地吻了上去。
时间似乎静止在这一刻，洞内静得只剩“滴答滴答”的水声和蓝忘机急促的心跳。
此时，洞外好似不怎么安宁。
那逃走的人本想带着活人容器去再找一处重新炼丹的，却不巧出了洞口没多久，就被人拦住了去路。
紫衣，九瓣莲家纹，银铃。
来人竟是江家宗主江澄！
那人自然是认识这位大名鼎鼎的江宗主，毕竟这几年他总是一脸凶恶，见到心术不正歪魔邪道之人都手段狠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这次碰上他，也是自己倒霉吧！
江澄拧着眉毛打量了这个衣着古怪、背上还背着一个女子的男人，冷声道：“你，干什么的？”
那人又将手申入腰间的布袋中，想故技重施。
见状江澄不由分说地一紫电甩了过去，那人手中的布袋被甩到了旁边的小溪里，溶散在了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