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饮鸩止渴<下>(4)

“对不起……”
“我说你啊，做不到就不要去挑战……下次不要这样做了，你的身体和你的命都是属于我的。”空松坐在病床旁边，输液过于缓慢，他等不住便找了本故事绘图来读。轻松好奇地往前探了探脑袋，空松便将绘本放在对方肚子上，帮对方一页页翻。
「他的内在，是个极其温柔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
家中玻璃被击碎，子弹与自己仅仅相隔十几厘米。下一枪，对方不会失手了。同样的，空松也不会失手了。手下擒拿住狙击手，空松急忙推开门看轻松的状况。
“有受伤吗？我早就告诉过你不要这么冒险！”
“这比生意对你来说很重要……”
“这有你重要吗？哈？”几乎是无意识的脱口而出，把心声全部泄露出来。两人红着脸，匆匆离开即将怒放猩红的现场。
「往往混扎在上流社会的他，最具风度了。」拿捏玻璃杯的角度，喝的多少，好似全部都经过精准计算一样，一切有条不紊，由内而外地发自优雅。和在小松面前的装疯卖傻不同，他的谈吐，完全可以配得上绅士风度。像是精琢的宝石，每每在宴会上散发光彩。
「几乎我的整个宇宙，已经全被他占据了。」
「他的音容笑貌，他的举手投足，是烙铁，印在我的心上，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他给予我的恩情。」
「就算是同流合污也好，就算是一丘之貉也好，就算是最后被一网打尽也好，我只想和你在一起。」
「可是什么时候，你变了，彻头彻尾的变了。你在乎利益，甚至不惜一切也要完成人体实验。」
「你举起手中的药剂，毫无顾虑地喝下去，在我的面前，明面上好像并无任何变化，它却一点一点侵蚀你的内心。」
「你变得不再像以前一样，不会再亲切喊我的名字，我们之间的变得愈来愈远了。甚至，在和一松交往的种种，也不会让你感到半分不适。」
「没事，不管怎样，我都会陪你一起的。就如同当时你诱惑我注射同样的药物，我没有半分犹豫一样。」
「一松他……是个很好的家伙。他承受的已经足够多了，要是再将他送去博士那里进行研究，日子恐怕会更是生不如死。」
“原谅我。”
「原谅我的心生怜悯的可怕。」
「可是，为什么我们都变了？」
「是你出错了，还是我出错了？」
「是哪里的程序出现故障了呢？」
「喂，空松，你知道吗？」
想要问对方话的时候，才发现已经说不出口了。
确认脚步声远去后，空松从地上爬了起来，推开轻松的尸体，再三确认是否还有微弱的生命迹象。
「死了，死的彻彻底底的。」
他可能是明白了轻松的意思，所以他的心情跌降到零度。他拍了拍自己衣服上的灰尘，甚至还没能从刚才的枪声中缓和过来。
「沉住气……」
「冷静……」
——「咔嚓」子弹上膛的声音响彻他的耳畔，冰冷的枪口抵着他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