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松】饮鸩止渴<下>(5)

“我所经历的一切，都是你们造成的吗。”市松的声音不夹杂任何感情，是块纯粹的冰，是掩埋于痛苦中的绝望，沉寂于大海。
空松后背一身冰凉，被谁洞穿了身体，他知道现在已经无力回天，毕竟自己说出了真相。
还以为运筹帷幄，纵观全局，明明，就差这个成功的实验品，他们的实验就能够进展到下一阶段了……
他就能和轻松共享成功的喜悦了。
只是没想到一松听到了，算错一步，就没有未来了啊。
他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一枪将他的脑袋射穿。
所有的一切，
都是假的吗。
包括他。
也是让我感受绝望而存在的吗？
「砰——」他扣下了扳机，在黑夜笼罩之际，结束了这一切。鲜血溅在他的脸颊上，显得那样刺眼。
他第一次杀了人，也许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依旧来到了那个以前曾经玩耍过的河畔，在那里，他看到了和自己长得一摸一样的人，只是那个人，和他拥有着不一样的表情。他的衣服上挂着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十四。
「同类啊，现在应该拥抱在一起，说着幸会幸会吗？」
“你是十四号实验体吗？”
是...他的弟弟吗..？
对方点了点头，似乎是在表示赞同，笑着的大嘴看起来似乎不像是被关了十几年的样子。他伸出了手，拉住了市松的手指，缓缓开口。
“哥...哥...辛....苦了...厄..”
一松的眼睛开始模糊了，眼泪挣扎着冲出眼眶，他忍不住的哽咽着，但泪水还是不断的向下掉落。坚持了这么久就只想听一句辛苦了吗？他不明白。为什么此时此刻可以这么难过，明明自己得救了，弟弟也逃出来了，以后能去别的地方过更好的生活。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一切，刚刚出生开始，所有的命运以及遭遇都是被安排好的。
就是为了收集自己身上感到绝望的情绪。
他是个实验品，被人所爱，被人抛弃，被人欺骗，被人背叛。然后到最后，都没有人告诉他生命的意义。
现在落的一无所有的下场。那可确实有够绝望的。
「不过好在，还有十四松，现在是他唯一的慰藉了。」
「来，我们一起去相依为命。」
“滴滴...滴滴..”十四松的身体里穿出一阵机器的僵硬的女声。“定位导航系统开始启动...”十四松似乎是能够听懂这些话的意思，只是无法正常的表达自己的语言罢了。市松当然也明白定位导航系统意味着什么，他甚至开始怀疑十四松是不是也是那边派来的，继续他的故事。他的弟弟好不容易逃出来，然后又被关了进去，连同他一起。
十四松的表情明显有些紧张，仔细的伸了伸舌头，上面装载着一个按钮。他往远处跑了长段距离，朝一松挥了挥手，然后——按下了按钮。
「砰——」
像绚烂的烟花炸响整个森林，河里也有些不平静。一松脸上的血液变得更多，甚至衣服上也溅满了。温热的血液，黏在他的身上，他伸手去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