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一瞬一生一场梦 一场空》

我一点儿也不想醒过来，我能再做一会儿梦吗，毕竟，我也只敢在梦里这样注视着你了。我用眼神勾勒你的眉眼，细细地描画，一丝一点，怎么也舍不得错过，一如从前。
【堂良】《一瞬一生一场梦 一场空》
“九良，你还记得他吗？”
灯红酒绿人声喧嚣的时候，我听见有人低声问了我一句话。我摇了摇头，心生出一股无力感。
“我还没说是谁呢？”说话的那人笑地得意，得意于把我绕了进去。
我一口饮尽杯中酒，顺着喉咙往下是火辣辣的感觉。空杯子放在桌子上发出清脆的一声，保存过往的那个玻璃瓶子突然碎裂。
我摇摇头，看着说话的那人一字一字说出口，“我从不曾忘过。”
哪怕一瞬。
那人端着酒杯的手一愣，笑着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倒是痴。”
我想躲开他放在我肩膀上的手，一偏身的功夫差点从凳子上摔下去。堪堪地扶住桌子边缘，我觉得世界都在旋转，你在漩涡的中心朝我伸手，“走啦，周宝宝，回家啦。”
我使劲地眨了眨眼睛，世界由模糊变得清晰，你还是在那里冲我招手，“快点儿啊！等什么呢你？等你哥我过去扶你啊！”
是你的声音，是你的笑，没错的。我突然觉得好委屈，胳膊再也撑不住，从凳子上直接摔到了地上。我坐在那里看着你，想让你过来扶我。
我看你叹了口气，朝我慢慢走过来，手拍在我的背上，“你怎么还学会撒娇了？”
我抓着你的胳膊不撒手，头靠在你的怀里，贪婪地嗅着熟悉的味道，撒娇怎么了呢，只要能让你过来，撒泼打滚我都可以啊。
“先生…”
“哎。”
“先生…”
“嗯。”
“先生…”
“周宝宝你真是喝多了啊？”你蹲在那里轻轻地摸了摸我的脸，手心的温度刚刚好。
我就是想叫叫你，我好久没有说过这两个字了，没人再担得起这个称呼。
“走吧，看你喝得都喝傻了，来，自己站起来！”
我听你的话，摇摇晃晃站了起来，看着与我一般高的你站在我身旁，像很久很久以前那样。
“走！”
你一声令下，我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可我脚不听话，迈出去的时候踉跄了一下。
“哎…你看看你，喝多了酒还学会碰瓷儿了。”你唠叨着从后面过来扶着我，“走吧，哥哥扶着你走。”
“你才不是哥哥呢…”
“我比你大我不是你哥啊！”
“不是！不是…”你不能是我哥哥，你是我的先生，我的孟先生…只你一个…
回忆太过潦草，我把那些短促的瞬间拿出来一遍又一遍地温习，从最初那个眼神到你偶尔翘起来的发梢。
我心里啊，有万般相思，每每想起，针扎似的痛。那针一点一点轻柔地刺进，不拔出也不继续，就这么扎在那里，不敢触碰，死也不敢。
我说了很多吗？
没有。
我不敢说，那些话和着情绪哽在喉间，我一杯接着一杯地吞着酒，怎么也冲不下去也散不了。
我什么也不敢说，什么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