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届华文推理大奖赛】016 | 谁杀死了知更鸟》/何慕(转载)(4)

“多等一会儿呗，反正你又没有什么事做。”林萌按下车窗玻璃，眼睛盯着校门口。那个女生叫萧媛，据说以前跟徐泪的关系还不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也疏远了。看她上午的表现，好像知道些什么。先找她问问好了，在不知道“她们”是谁的状况下，是很难从其他同学入手调查的，不然稀里糊涂地碰到了“她们”其中的一个就太蠢了。
赖泽锋耸耸肩，没有说话。认识林萌已经小半年时间了，虽然一起破了几个案子，但对她，却了解得并不怎么深。他总觉得，林萌对徐泪这个案子，有点近似于神经质的偏执。
“出来了。”林萌低声说，“把车开过去。”
白色的宝马车悄无声息地在那个女生侧面停了下来，林萌拉开车门：“萧媛，上来谈谈？”
萧媛脸色苍白，看了林萌一眼，低下头，匆匆向前走去。
林萌跳下车，拦在萧媛身旁。萧媛慌乱地避开林萌，向相反的方向跑去。林萌抓到萧媛的手臂，奇怪地问道：“你怎么回事？”
萧媛像只受惊的小动物，用力甩掉林萌的手，飞快地逃向远方。林萌想要追，却听到身后响起一个女声：“没用的，就算你追上了她，她也什么都不会说的。”
林萌循着声音看去，是校医务室的吴菲。
“你怎么知道？”林萌没好气地反问。
“现在全校都知道你们在查徐泪的事情，别说回答你们的问题，她就算被人看到跟你们在一起都会很麻烦。”吴菲一点都不客气地坐到了副驾驶上，“搭个便车。”
“吴老师去哪里？”赖泽锋彬彬有礼。
“我请你们去吃饭。”
林萌闷闷地接过话：“我们不饿。”
“我知道有家咖喱饭做得很不错，”吴菲摸出一根香烟，“以前徐泪我们经常去那里。”
饭店不大，但是装修得很有品味。坐在木纹的凳子上，给人带来一种放松的感觉。咖喱盖浇饭端了上来，林萌尝了两口，远远达不到好吃的概念。她放下勺子，问道：“为什么萧媛不会跟我们说些什么？她以前跟徐泪关系很不错吧，好朋友因欺凌自杀，她不想惩罚那些罪有应得的家伙吗？”
“萧媛……”吴菲苦笑道：“这孩子以前挺开朗的，但现在却阴沉得很。可能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吧，不是每个人都有抱着失去一切的勇气伸张正义的。”她想起在医务室里，看到萧媛身上那些斑驳的伤痕，摇了摇头。跟徐泪疏远，应该是萧媛也被欺凌了吧。不过这些事，还是先不要告诉林萌的好。
“你和徐泪在这里都聊些什么？”林萌换了个话题。
吴菲夹着一支香烟，眼神却飘向窗外，沉默着一言不发。当林萌失去耐心想要再次问话的时候，她终于弹了下烟灰，道：“那孩子总喜欢问我一些很深奥的问题。比如时光旅行到底可不可行？人类进化的终极形态会是什么样子？”
林萌皱了皱眉：“她……对科幻很感兴趣？”
“起初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吴菲有些伤感，“后来我才发觉，她其实是通过这些问题来逃避现实。对于徐泪来说，现实就像是地狱一般，她想思考一些自己想不明白的问题，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让自己不至于一直沉浸在痛苦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