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君的十六年（叁）

——谢谢你今天陪我，也谢谢你告诉我我师姐成亲的消息。
我不要你的谢谢，魏婴，我要的……
——我们都这么熟了，还算什么旁人。
——不熟。
——哪有你这这样的……
蓝忘机听到有人问他——
你可悔过？
他眼神涣散，抬头看向前方。
眼前浮现那个意气风发的少年笑着看他。
“不悔。”
那个少年转眼化作黑衣青年，面色苍白，周围气息森然。
他看向蓝忘机，周身气息一瞬间似乎恢复到那个少年的模样。
他伸出手，道:“蓝湛，我把手给你，你拉我的手吧。”
蓝忘机抬手，身体向前倾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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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睁开眼，发现蓝曦臣坐在他旁边。
“忘机，你醒了。你已经昏睡七天了。”蓝曦臣扶起蓝忘机，又给他递了杯温水。
蓝忘机接过，道:“多谢兄长。”
蓝忘机缓了一会，起身着装整齐，向外走去。
“忘机，你这是作甚？你身上有伤，应多歇着，你——”
“领罚。”
“就算要去，你也得休息好再去啊。”
蓝忘机没有说话，他拖着沉重的身体向山门走去。
他端端正正地跪在规训石前，蓝曦臣叹了口气，道:“忘机你这是何苦？魏公子他已铸成大错，你何苦错上加错？”
蓝忘机闭上眼，道:“我无法断言他所做所为对错如何。但无论对错——”
“我愿意与他一起承担所有后果。”
蓝忘机坚定的看着蓝曦臣。
蓝曦臣知道自家弟弟很固执，所做的决定没有人可以动摇。他也只好无奈的随他去了。
风吹雨打，雪寒刺骨，烈日当空，蓝忘机在这三年里都坚定不移的去山门前的规训石面壁思过，没有要任何人帮助他。
这日，蓝忘机问来帮他换药的门生:“兄长呢？”
门生恭敬地答道:“含光君，家主昨日带着门生前往金麟台议事。”
“嗯。”蓝忘机起身，整理着装整齐，向外走去。
“含光君，您这是去山门那？”
“嗯。”蓝忘机有些期冀和紧张，三年的禁闭期限快到了，他对即将见到魏无羡有些紧张，又有些欣喜。只是……他心里还带有焦灼感。
……
魏无羡笑着看蓝忘机。
“魏婴。”
“蓝湛，我走了，我不会回来了。”
蓝忘机忙伸手去拉他。
“魏婴！”
魏无羡就这么笑着看他，身体化为碎末，消失在空中。
“魏婴！！”
蓝忘机猛地坐起身，全身被冷汗浸透。
蓝忘机扶额。
是梦……
可为什么这么真实？
蓝忘机看向窗外。
月光如洁，穿过窗沿照在蓝忘机身上显得他周身气息更加冷冽。
蓝忘机不安地皱了皱眉。
魏婴，你一定要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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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忘机坐在床上，心里想着昨晚的那个梦。
突然门外似有谈话声，蓝忘机本想出去制止，可神使鬼差，他没有动作，而是认真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