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国御伽话 楔子(3)

“哈哈！”浪人笑道，“它是七郎，我是三郎，那可不是我兄弟？世上哪里有兄弟砍哥哥的道理？”
话音未落，鱼次郎便举起刀奋力劈过来，浪人也不拔刀，只是侧身一闪，闪了过去；鱼次郎稳住刀，又抬起后腿一踢，却又给浪人闪过；鱼次郎有些心焦了，趁着刚才的势头，用尽毕生的力气，回身一斩，谁知道那浪人只拿刀鞘一挡，便接下了这一刀。
鱼次郎吃了一惊，连着向后跳了两步，这下忽然有了六分慌。
原来鱼次郎学的这套刀法，叫做“猛虎扑食刀”。那老虎扑食，只是一扑，一掀，一剪。怎么个一扑一掀一剪？先用前爪向着猎物扑过去，若是不中，便把两条后腿一掀，若再不中，再拿铁棍一般的尾巴去剪那猎物，三招一气呵成，很少有猎物能逃得脱的。这“猛虎扑食刀”便是模仿老虎扑猎物，先是从上往下一劈，接着向后一脚，随后横过刀，回身一斩，体格壮硕的人用这刀法，很是厉害，只是如果一套落空，便先失了大半的士气。
“小子，你好急，”那浪人笑道，“我问你可识得这两把刀，你也没回答，便先一刀劈了过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还有什么意思，我只要你死。”鱼次郎恶狠狠道。
“哎哟，我好怕，”浪人笑笑，“我和你说了吧，我这一把刀，是大陆海防军副指挥使解承平的佩刀，型如雁翎，刀背上有九星纹饰，所以叫做九星雁翎。”
“没听说过！”鱼次郎吼着，六分慌却成了八分慌。
“是了，这把刀毕竟凡铁，你不知道也正常，只是另一把刀厉害，你们琉璃岛的应该都听说过。”
“头领，我们走吧，”琴日郎凑到鱼次郎耳边道，“那把刀刚才开始就在嘤嘤地震，一定不是什么平凡东西。”
鱼次郎把琴日郎一跤推在地上，“你书生懂什么？只知道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这小子识货，”浪人道，“这刀确实不简单，她说琉璃岛上没人不晓得她九文字赤劫！”
“啊呀！”琴日郎惨叫一声，爬起来便向后腿，又被那葫芦绊了一跤，一屁股跌在地上。
“这浪人尽说疯话！”鱼次郎大喊，“便是真的赤劫又怎么样？我再和你过两招，就算我真的吃了亏，这里三四十个兄弟，一齐砍过来，你就有一百把赤劫也成了肉酱！”
“行啊，我再和你过两招。”浪人笑着招了招手。
鱼次郎见这浪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一把无名火烧进脑门，把那八分慌烧成了十分的怒气。他举起刀，啊呀呀喊着便劈了过去。却不料那浪人早抢进怀里，左手抱住他的腰，向后便一摔，后脑撞在地上，先摔了个七荤八素，浪人右手又顺势从腰间拔出那把“赤劫”来，回身一挥，鱼次郎的脑袋便成了个皮球，在地上骨碌碌地滚了。
小喽啰见头领被杀，哪个不是七魂离了六舍，往仓库门口要逃，浪人抢过去，两刀搠死三个，道，“来，来。”又有十几个喽啰扯着胆子，一齐涌上去，却被那浪人五刀并做四刀，全部砍成了块儿。剩下几个也没了胆气，跪在地上“人斩爷爷”地叫。那浪人也不顾，荡马路一样走过去，一人一刀，全部搠死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