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对岸(瑞金，人鱼)(3)

确认过这一点的格瑞一瞬间有一种失而复得的庆幸，悬着的心回到了胸膛。
怀里的人醒过来，开口的第一句话是：“格瑞，我们怎么到这里来了啊，我们出来玩了吗？”
他失忆了。格瑞心一惊。
“嗯，最近打算带你到我学校那里住一阵子。”至少先把最残酷的事情瞒下来。
“要到格瑞那里玩吗，好啊好啊！就是姐姐会不会不同意啊……”
“没关系的，我跟她说过了。”谎言的沉重没有他想象的那么严重，或许是，这颗心早已麻木了吧。
他现在只想尽自己所能，维护好金的世界。
“格瑞我……头……好晕……”背上的金虚弱地出声，格瑞回头看见金的脸白的不正常，自己的心又再度悬空。
“唔……好困……”金的头搭在格瑞肩膀上，再没了声响。
【噗呲】
刺痛从脖颈处传来，牙齿刺入皮肤的声音细微而清晰。力气从体内慢慢流失，格瑞甚至靠着意志才能坚持站着，他看向金，对方仍然是那副虚弱的样子，只是脸庞逐渐红润起来。
格瑞突然想起自己读过的一本古书上写着：
【人鱼都是嗜血的】
哪怕这种本能平时被理智所压抑着，但它始终不曾在身为王族人鱼的金体内消亡过。而现在金的消耗过大，这种本能便自然而然的爆发了出来。
像是逃离囚笼的猛兽，不会甘于再被束缚。
吸血持续了一阵子，金再度恢复了平静，忍着虚弱，格瑞终于把金背到了自己的住处。
格瑞把金带过来的事情很快被他的校友知悉了，尽管平时彼此还看得上眼的几个人都没什么意见，不过其他人可就未必了。
仅仅过了一个月，格瑞就被教导主任叫去训话：
“格瑞，你是这一届最有希望的几个人之一，我不希望你会为了私人感情耽误自己的前途。”
“我知道，老师。”听到格瑞肯定的答复，主任脸上浮现出满意的笑容，而那个笑容在下一秒就僵在脸上。
“——金的事情对我来说不是私人感情，而是必须履行的义务。”
"如果非要在所谓的前途和金之间舍弃一个的话，我宁可放弃那种未来。"
“感谢您一直以来的教导，退学申请我已经向学校提交过了。”格瑞鞠了一躬，转身离去。
“格瑞!居然为了一个人鱼放弃自己的未来，你一定会后悔的！”
“不劳您费心。”格瑞头也不回。
全院第二的退学在学校里还是引起了轩然大波，好在学校也不至于没素质到随意公布学生隐私的地步，几个好友也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事情总算没闹的不可收拾。
“所以呢，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没有毕业就被退学了是不可能被什么魔导协会录用成高层的……”
“雷狮你少说两句行不行啊，有你这样说话的吗！”安迷修听不下去中途打断，“格瑞你别往心里去，雷狮他就是这种人……”
“没事，而且本来就都是事实，”格瑞手上收拾包裹的动作没停，“你能帮我照看一下金吗，我有些事情要跟雷狮讨论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