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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作品中,为什么要写性和暴力?

2023-03-15暴力文学小说情感 来源:百合文库
在文学作品中,或多或少的性描写和暴力描写成为了一个非常普遍的现象。高中时把村上春树和水浒传当做“小黄书”来看,长大以后对劳伦斯和亨利米勒总会多点兴趣。
有读者问莫言,高中时候看他小说中情色描写会有什么不好影响的时候,莫言自己实在,也没能找到一个合适的回答。
文学作品并非是简单地记录现实,而是作家刻意为之,作家们当然不都是暴力狂和色情狂。以劳伦斯为例,虽然描写性的作品那么前卫,但他从来也不赞成用粗俗的语言来描写男女之事,而且对男女关系简直拘谨得过分。
可是,从《金瓶梅》到《废都》,从《神曲》到《查泰莱夫人的情人》,文学作品为什么老是要写性与暴力?
01
要说这个问题,要先从其中反映出来的问题说起,作品里的性和暴力,反映的其实是一种男性的权力关系,男性在其中占据着绝对的主导地位。在性关系里,女性只是男性的附庸,就像西方文化中,上帝先造出了男人,随后从男人身上抽出一根肋骨,造出了女人。
在当代长篇小说《白鹿原》里,陈忠实开篇即写道:白嘉轩后来引以豪壮的是一生里娶过七房女人。性对于白嘉轩不神秘,却仿佛成了他自己背负的一个诅咒。
及至到儿子白孝文出场,围绕下一代的,仍旧是性。男人们对性的向往驱动着整个故事的发展,在时代背景之中更显史诗。可以说,性和暴力成了男权的工具。
02
马丁的《冰与火之歌》中同样有着大量的性描写和暴力描写。在推动宏大的战争和权力斗争中,女性和暴力显得尤为重要,通过鲜血加裸体的方式成为权力的象征。
龙母丹妮莉丝初次登场时,是一个被哥哥当做床上玩物交换给拥有4万大军的多斯拉克首领卓戈卡奥的悲惨女子,年幼柔弱的她被迫卷入这场男性的权力斗争中,最终她凭借力量成为令人敬畏的弥林女王。
另一个引人瞩目的女子是出身高贵又拥有绝世美貌的瑟曦,瑟曦通过政治联姻成为王后,很快发现自己的丈夫仅仅是将她作为结盟的信物和欲望的工具。
她发动政变,将自己和弟弟偷情所生的孩子推上王位。当她的爱人詹姆得知瑟曦和诸多男人都发生过性关系之后,瑟曦在他心里一下子成为了堕落的、一文不值的荡妇。
最终,瑟曦被剥去衣物、剃光头发,一丝不挂地步行穿过城市,供全城人围观。人们冲她哄笑,高声叫她妓女、荡妇。瑟曦在排山倒海的恶毒眼神和污秽羞辱中摔倒在地上,手脚并用地向城门爬去。
女性通过性得到了权力又失去了权力,最后遭遇的嘲讽依旧是关于性的,这荒诞的人生恰恰是男权社会下一场深沉的悲剧。
没有性的描写,这种人性中深层的关系,是完全无法展开的。两性关系是人类的最基本和最重要的关系,因此作家必须客观地反映这种关系,这也应该是文学最基本的色调。
03
暴力始终是文学作品青睐的主题之一。古希腊神话、荷马史诗中的血腥战争是西方暴力叙事的开端,《圣经》中也有大量的暴力叙述如献祭与牺牲,轼兄杀父、屠仇敌之城等。
在《权力的游戏》一书中的“血色婚礼”,罗柏·史塔克及其家族一行作为贵宾出席,这位剧情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与其妻、其母以及尚未出世的孩子一起惨遭杀害,“北境之王”的头颅被残忍地斩去,让读者们感到震惊。如评论家克拉拉·C·帕克所说:“每当我们开始心生恻隐,她就向我们开枪。”
欧茨以暴力书写及多产而闻名,在她的小说中,绑架、囚禁、侮辱、流血、乃至战争,仿佛人类从未如当下这般残忍放肆;也有指向道德的:欺骗、伪装、唯利是图,崇尚弱肉强食的丛林法则,好像所有人都陷入了对道德的无知和虚空中。
作者如此执着于表现暴力与伤害,表现个体的分裂,似乎只是为了告诉我们它如命运一般无可避免,甚至它们就是命运本身。而这是西方文学命运母题的延续。
对善、对道德与秩序,乃至对伦理的期许与维系,其实只是现代社会存在的一种需要,而并非人类生存的本质。欧茨认为,“文明人”的伦理观来自于对现代宗教的信仰,来自于对“救世主”和“善有善报”的坚信。
04
奥康纳说,一个好故事应该让读者“细思恐极”。她要求读者站在一种“危楼之下”的处境里,仿佛写一个不够残忍、不够诱惑或者有着转危为安的趋势的故事就会惯坏他们,让他们怠于危险的想象。
如果人物的悲惨命运真能唤起读者的同情,如果一个冷血的灭门故事真的能让人心碎,痛恶暴力者的残忍或受害者的不争,那就表明,这是一个慈悲仍然可能存在的世界。
文学叙事本质上就是在讲述故事。性描写和暴力,都是从不同角度在刻画最真实的人性,世界是复杂的,文学也是。我们生活的世界,也在这种透视中真实的展现出来。
【参考资料】
奥康纳:一个好故事应该让读者“细思恐极” 云也退
暴力是故事根本,虐待是权力本质 新京报书评周刊
欧茨笔下的“根本恶” 南方都市报
文学中的性描写,有必要吗? 南周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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