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人格 裘盲 撕裂的面孔

他重新站了起来，眼睛很干，血气翻滚着，几乎让整个世界都变了颜色。
他感觉世界上所有的东西都不重要了，只有放大无数倍的疼痛，和被喧嚣扭曲了的理智在脑海当中撕打，咆哮，啃噬着光明的一角，几乎要把心脏咬裂。
娜塔莉身上的伤痕和血红重叠，丝丝与无数的黑暗，重叠，交汇，聚拢，曲卷着被洪水一般的绝望淹没，耳边突然炸裂出发大无数倍的声响，将心口原本被淡淡眸光修补的伤痕一道一道撕裂开来，血珠迸溅。
"呵……你连微笑都不曾拥有。"
"小丑，小丑，一生只能看着别人的欢笑。"
"你连笑都不会！你怎么配拥有欢乐！"
"走吧，快点离他远一点，看他的样子就是个疯子。"
"不知道从哪个没人要的，真是恶心。"
一个一个恶毒的字眼砸在他的疤痕，终于将紧绷的弦刹那断裂，所有的光芒都成了虚影，在漆黑线条的粗糙粉刷下尖叫着消失 。
他呆呆的蜷缩在角落里，孤身一人。
他不要了！
他再也不要呆在角落里了。
他感觉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下来，只剩下仇恨凝聚的无穷冰雪，他一步一步来到笑脸的面前，嘴角淌着鲜血，一滴一滴从嘴角和额头落在衣领上，像是吃人的恶魔，手里擒着对这个世界最后的期盼，然后把这无用的最后假想，狠狠的摔在地上，摔在了笑脸的脸上。
五颜六色的。
五颜六色的颜料四散飘散在空气当中，似乎是派对上用的欢乐粉末，也可能是劣质的粉刷颜料，明明没有任何光线了，这些封尘多年的压抑却清晰的在空气当中扭曲，撕裂着这本就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的世界。
但是更多的是红色。
红色的液体飞溅，染红了裘克的半张脸。
笑脸咆哮着，咒骂着，残喘着。
"你永远也不可能和娜塔莉在一起的……你这样连微笑都没有的人也只能和木匠家的那个残疾在一起！"
"你的脸是娜塔莉和我一起毁掉的，我们在颜料里放了慢性药，你的脸根本不是因为颜料质量坏掉的。她不喜欢你，就算你除掉了我，她也不可能喜欢你，别妄想她来报答你的恩情！木匠家的女儿就是个瞎子才会喜欢你！"
刺耳的话语让裘克彻底失去了任何冷静，他要撕了面前这个丑恶的嘴脸。
这个人毁了自己的脸，这个人不配评价海伦娜。
他将他推到墙上，一拳一拳的向他的腹部砸去。
他要杀了他。
杀了他！
娜塔莉，他本来就没有爱过，他喜欢的一直都只有海伦娜，一直都只有她 。
"裘克哥哥！不要！"
他的耳畔突然传来一声熟悉的声音，声音里刻着深深的绝望："裘克哥哥，不要这样，你不需要帮我争取什么活着的尊严，你做的依旧够了……不要这样，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会跟随你的……不要杀人，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