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暴前的暗流涌动

“我听说团部把你召回的时间又延后了是吧？”
“对，没错。”
端着餐盘在食堂中穿梭的两个人一如往日地叨唠着。
“这样啊。”
“不用担心打饭的时候没人让你插队了？”
“草，别这么直接啊。”
“你还是少说点粗口吧，这样说不定能找到第二个愿意让你插队的。”
“不是我没教养。当‘高兴’、‘愤怒’、‘伤心’、‘郁闷’这些感觉都能用一个‘草’概括的话，那我干嘛还说那么多废话？坐这边吧。”
“嗯。”
食堂并没有特地划分军官和士兵的用餐区域，理论上可以随意找座位。不过官兵混坐的情况从来没发生过，士兵都会自动空出几张桌子让军官就坐，这是流传已久的不成文的规定。
“再说了，这里管事的是我，要找人插队还不简单？”约瑟夫还没坐稳就马上继续刚才的话题。
“呵呵呵呵……”卡尔把头侧到一边笑了笑，意思是他想不到该怎么接话了。
“话说回来，你刚到这第二天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抢劫的，他已经在号子里蹲了快半个月了吧。警察有通知过你案件的进程吗？”
约瑟夫转到了一个他认为卡尔会答得上的话题。
“没有，好像是什么也问不出来。不过前天他们把人转交给国安了，然后又交给宪兵了，他们说怀疑这个人是匪军的一份子。”
“这么说来这件事不是抢劫案这么简单？”
“我觉得是，照这样看来我应该只是出现在了错误的地点，匪军应该要弄什么秘密活动，而我只是刚好路过妨碍到了他们。”
卡尔的脸色逐渐变得严肃起来，不过约瑟夫知道，他的友人做出这副表情也不意味着话题必须转到正经的阶段。
“照这么看来你是无意间粉碎了一起阴谋哈。对了，你怎么知道那个人一定是匪军？现在应该还只是怀疑吧。”
“那个人招供了。”
“不是吧……”
约瑟夫的杯子举到嘴边停住了。
“就是这样。”
“嗯……我倒是很想知道，宪兵用了什么手段，只用一天就让这个警察审了半个月都一声不吭的人开口的。”
约瑟夫身子微微往前一靠，好让手肘能放在桌上撑着下巴。
“他们饿了他一天。”卡尔的回答有些出乎意料。
“就这样？”
“好像是。”
“这消息你是从哪听来的？你认识宪兵的人？”
“算是有认识的吧。”
“诶，奇了怪了。”
“怎么了？”
“没什么，你居然能跟宪兵的人打交道。”
“没什么奇怪的吧，都是自己人。而且像我这样做传令官的，什么人不认识。”
“你是体会不到在路上走得好好的突然看见两个胸前挂着狗牌的面瘫脸的那种感觉有多恐怖了。对了，饿了他一天之后把饭放在他面前他是什么反应？”
“你这关注点在哪啊……”
“呵呵呵呵……”
“不过，这件事跟我们也不是没有关系。”卡尔放下了手上所有东西，双眼直视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