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的仙人掌（堂良）十六

（见评论）
领会到这层意思，孟鹤堂不禁面上一红，赶紧抽回手，昏昏沉沉地看了几页书，里面写的什么全没印象。
将睡未睡地捱到天亮，深知这样的状态熬不过今天的工作，赶紧起床煮了壶咖啡，也不加糖，苦味沁透了四肢百骸，脑子才活了过来。
“孟哥，早。”周九良揉着眼睛走出卧室，趿着拖鞋嗒嗒地走近，“我是不是吵着你没睡好啊？”
“没有，我习惯早起。”孟鹤堂抬了抬手中的杯子问道:“喝咖啡吗？”
“好，谢谢孟哥。”周九良快步走向浴室洗漱，回来接过孟鹤堂泡好的咖啡时，见他微微抬眉，欲言又止的样子，浅浅啄了一口奶香的咖啡，道:“怎么了？”
“你——”孟鹤堂将视线投向窗台上的垂盆草，斟酌良久，小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喜欢你师哥？”
周九良一口咖啡差点从鼻子里喷出来，呛得捂住嘴直咳嗽，一张脸憋得血红。
见他这样，孟鹤堂知道自己猜对了，晃了晃杯子里剩下的咖啡，安慰道:“别担心，我不会说出去的。这种事，也不是自己能控制的，你不用自卑。”
周九良想要辩解，张开了嘴却又觉得没必要了，用力眨了眨浮起水雾的眼睛，转而问道:“那孟哥，你觉得喜欢同性正常吗？”
孟鹤堂摇摇头，把空杯子丢进水池。“我没试过，无法回答你。但我觉得在不伤害别人的情况下，无论爱谁都应该被谅解。”
周九良一低头，挣扎了半天的泪珠就坠进了杯里，正好被孟鹤堂看见。可以想见这位来了又走的“温柔”师哥，施以援手却又松开，反而让眼前这个家伙跌得更低，伤得更重。
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孟鹤堂开始琢磨，什么样的男人会让男人也忍不住喜欢？不过他并没有多少空闲时间去恶趣味，忙碌的工作从他穿上白大褂的那一分钟开始就沉重地压在肩背之上。
一上午连轴转下来，端起茶杯才想起忘了冲茶，还是前一天的冷水。将就喝吧，孟鹤堂掀开茶杯，袅袅的热气却冒了出来。“嗯？你给我倒的？”孟鹤堂问坐在对面的张哲。
“你也是想瞎了心。”张哲头也没抬，“小九良倒的，托您老的福，我今天也喝上了热水。”
“他人呢？”孟鹤堂记不清自己一早上给周九良安排了多少任务，只记得他陀螺似得在自己身边打转，就没一刻停歇过。
“你不是让他去催促23床的检查吗？今天如果再不出结果，这个星期肯定是安排不上手术了。”张哲说着又刷新了一遍面前的电脑，确认23床的检查进度。
“那不是半个小时之前的事了吗？这家伙是不是躲哪偷懒？”孟鹤堂恰巧得了空，正想要不要去找找看，科室主任栾云平走了进来。
“栾主任。”
“急诊手术，患者被钢筋贯穿胸部，小孟，你跟我上台。”栾云平朝孟鹤堂招了招手。
“栾主任。”张哲瞄了眼时间站起来，“孟医生今天夜班，现在跟手术，就得连轴转到明天了。要不我来吧，今天是我行政班。”
“我问你们谁上班了吗？我要的是最有把握保证手术安全的人，重急诊你们跟我讨论谁上班谁不上班？赶紧准备吧。”栾主任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