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稻麦田里的守望

2023-03-16乡村田野 来源:百合文库
纵然,城市便利,车水马龙,我依旧爱好乡村和田野。这并非什么特殊的爱好,但我有个特殊的技能,在田野中,感受生死。
 梦中,我奔跑在田垄上,一切都变了模样。不止是我脚下的泥泞,还有眼前东倒西歪的禾苗。远处的菜长的倒是繁茂,但我还清楚的记得,那片菜地不属于我们家。
十二岁过了,我便可以参加葬礼了。虽然这么说有点奇怪,但我家一直如此。到现在,因为各种原因,我还没有在清明时候回去上过坟,我母亲也不知道上边的几个祖宗,家里的长辈都在哪,她常年在外地 我很清楚的记得,我父亲第一次带我去参加葬礼的时候,很仓促,临出门前才叫我。我站在门边,问他要去做什么,他说是亲戚死了,回乡里去。我穿着红色凉拖鞋,没有别的可换。他见我盯着地面,催我:“这样就行了,快走吧来不及了。”然后一大片记忆空白我就到了地方。
 不知是不是错觉,还是我自己的幻想。旁边好像有几个大人在谈论我的红鞋,嗔怪着我的不懂事。我父亲扔下我一个人,其他人我一个也不认得,我只能独自站在院子里,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堆,让极少出门的我瞬间陷入恐慌。我想跑开,却迈不动腿;我想大喊,却发不出声音;我什么都没想,脑子里只有害怕,没有好奇,只得睁大眼睛,盯着某一个地方。
记忆中第二次参加葬礼还是尚年幼时十二三岁,某个夏天或秋天。我被父亲推入院门,走上台阶,跪下实打实的磕了三个头。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抹掉额头上的沙砾和小石子,磕头磕得迷迷糊糊,一个愣等劲子,我父亲就又不知道去哪里了。一个奶奶缓步从大门进来,见了堂屋这边让人生悲凉的场景,疾走几步,瘫坐在棺材前,用手拍打着地面,边嚎哭边述说着。只可惜字词模糊,我一个字也没听见,也记不得。旁边几个小辈见状忙七手八脚的来拉老奶奶,却无用,只见老奶奶挥舞着手臂,扭动着阻止小小辈们搀扶,哭的也更大声了。其中有个媳妇劝着:“大娘别哭了,要注意身体。”老奶奶哭声止住了,她们都赶紧说了一些安慰的话,就又七手八脚的扶她去一旁休息了。
因为是长孙,又是常年不回家,被一个我不认得的长辈硬拉去,和本家们的亲戚打招呼。院子里放着大爷生前喜欢的歌,一首多少钱来着?忘了。常年不回家的一众如此尽孝,面子工程,呵。
好在,一切还来得及。几个孙子辈的,本姓的只有十二岁的我最大了,大爷家的小孙子还抱在怀里,不谙世事,就已经要参加祖宗的葬礼了。农村农民没有太多大的内涵,传承家风,继承先志的话不一定说的出来,我想,这生死兴荣,荣败繁盛,一切的背后都有一双大手在操控着,有一个轮盘,注定着命运在转动着。
我想起曹禺《雷雨》中鲁侍萍的那句话:命!是不公平的命使我来这的!
又想起关汉卿在《窦娥冤》中,借被斩前窦娥之口说的:”为善的受贫穷更命短,早饿的享富贵又寿延。“我大爷虽非富豪,可贵在家和万事兴,怎得六十岁就在家病逝了呢?我不知道,现在我也不知道,将来我更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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