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亮】梦魇

❀背景取自亮亮从东风祭坛回来以后，部分剧情私设。
❀轻微懿亮、all亮情节。
❀看文的小可爱们千万要记得早睡早起保持充足的睡眠吖
(つД`)
❀首发lofter
—1—
喧闹的集市人来人往。
两三成群的孩子结伴玩闹，他们在车水马龙之间毫无顾忌地自由穿梭，偶尔撞上过路的行人。
赵云一个侧身，灵巧地躲过迎面冲撞的孩子，他匆忙低头看了看手中刚抓来的药，幸而包着药的纸袋没有散开。
“唉……”他转过头，好心提醒这些调皮捣蛋的小家伙，“你们……”
然而，还未等他开口，几个发觉自己闯祸的孩子就跑没了踪影。
脱口而出的叮嘱就这样从舌尖被吞回了肚子。
“要跟孔明好好说说这集市的秩序问题了。”
斜阳照在他头顶，将他的影子一寸一寸拉长。
—2—
诸葛亮从昏睡中逐渐苏醒，他敏锐的察觉到赵云开关门的动静，这下他彻底清醒过来——在赵云回来之前，谁也想不到他已经在睡眠和清醒之间奔波了几个来回，每每他醒过来，又会被睡意拽入梦境。
他终于感到了这副身体的不堪重负。
连续两天的忙碌过后，只是小小的感冒就足以让他在床上浑浑噩噩度过一天。
双眼还没有睁开，锅碗瓢盆撞击的清脆响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听觉告诉他赵云在同时进行熬制中药和准备晚饭这两件事了。
他再熟悉不过的气息倏地靠近，是赵云走过来体贴的给他压了压被角。
突然间，诸葛亮感到一股强劲的力道压在他身体两侧，恍惚间他以为是赵云俯身过来，还没等他想明白赵云怎会如此耐不住情致之时，压住他的力量转瞬间就灌入了他的四肢。
没有呼吸的声音……
不对，这不是子龙的动作！
诸葛亮猛然意识到了什么，他想从床上坐起身，但任凭他怎样挣扎，身体似乎是与意识分离开一样——动不了！
【子龙……】
【子龙？】
【……子龙！！！】
他条件反射地开口呼唤赵云，但他听不到任何从自己口中发出的声音。他努力做出口型，希望赵云能够注意到自己的异常。
赵云安静的坐在床边，没有动作。
【……子龙！帮帮我！！】
没有声音，空气中弥漫着死寂的沉默。
……怎么会……
诸葛亮从没有过这样的绝望，他所有的努力都得不到回应。
怎么办，他该怎么办……
—3—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
赵云见诸葛亮依然陷入在沉睡中，不忍去扰乱他难得的安逸，于是打算起身离开。
“子龙！！！”
诸葛亮猛然直坐起身，他飞快地伸出双臂拥住眼前将要起身的赵云，尽管病恹恹的身体仍旧虚弱不堪。
赵云被诸葛亮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迅速接住诸葛亮像是要扑过来的身体，双手一个巧劲把他固定在怀里。
诸葛亮的身上满是虚汗，两手冰凉。
“孔明……？”
赵云不敢再有其他动作，诸葛亮就像受到惊吓的猫，蜷缩在他怀里，他甚至能感受到诸葛亮速率明显加快的心跳。他只能尝试开口与他沟通。
“怎么了孔明，发生了什么？”
“刚才……”诸葛亮终于听见自己的声音，还带有感冒时的浓重鼻音，他清清嗓子，“我叫你，你有听到吗……”
“不，”赵云努力回想，想自己是不是太忙所以错过了什么，但他确实没有听到诸葛亮唤他的声音，“没……没有吧应该……”
没有……
诸葛亮在赵云怀里渐渐冷静下来。
“……梦魇。”
看到怀中人恢复往常一样的镇定，赵云不由得出声调侃:“原来是鬼压床，先生怎么吓成这样？”
不知是不是生病的缘故，诸葛亮的情绪比平时要敏感得多，他垂下眼眸，疲惫的开口道:“子龙，刚刚我在梦里唤你数次，你丝毫没有反应……我怕……”
“怎么会，”赵云露出爽朗的笑容，“只要先生唤云，云一定竭尽全力赶到先生身边。”
“子龙……”诸葛亮的眼睛又暗了暗，“我怕我醒不过来了，你该怎么办……”
—4—
赵云从没想过会从诸葛亮的嘴里听到这种话。
正因为他们彼此心照不宣，所以才不轻易说爱。
那日，他在东风祭坛将奄奄一息的诸葛亮从司马懿手中救下——诸葛亮显然受到了不小的打击，正处于混乱之中。以至于错失了反击的最佳时机，甚至还放走了盗取研究成果、背叛他的司马懿。
司马懿私底下告诉他，他没有办法把复仇的怨恨强加在孔明身上，因此他将怨恨的目标转移向知识和文明。
他也知道，司马怨恨的，就是孔明所要践行的。
在摆脱了龙的控制之后，赵云在相当一段时间内处于迷茫的状态。
他在寻找天书的途中结识与诸葛亮相遇，自此，他再也无法忽视这个少年眼中始终闪烁着自信的星空。
他花费了近半生的时间，终于找到了自己毕生守护的——既不是让人趋之若鹜的天书，也不是诡谲叵测的知识——是眼前这个如同晴空一样澄澈的少年。
是他另一半的生命。
而当诸葛亮无比虚弱地躺在他怀里的时候，绕是一向沉着的赵云也慌了手脚。
诸葛亮的生命在他指缝间流逝，任凭他怎么握紧都是徒劳。
“我醒不过来了，你该怎么办……”
“怎么办，”赵云把头埋在诸葛亮的肩窝处，闻到清爽的洗衣粉的味道，“那就一直等，等到你醒过来。”
他们不轻易说爱。
因为爱是个很重的字眼，它让白昼与黑夜颠倒、让生与死的距离变短、让病痛与幸福混淆。
它让时光变得轻飘飘的，在唇齿开合间轻易溜走，什么时光不老，都是妄言。
—5—
诸葛亮飞速跳动的心脏恢复了正常速率，他想起自己有病在身，赶忙推开赵云。
“好了好了，生着病呢，别传染给你。”
赵云见诸葛亮恢复了平时的冷清，便松开双臂，将诸葛亮放回床上的时候顺势在他额头上落了一吻。
“我去拿药。”
诸葛亮重新躺在床上，试图分析自己梦魇的原因。
“大概，太累了吧……”
诸葛亮自认为可以处理好自我人际关系，但是命运不由分说扼住他脆弱的喉咙，他却连气都喘不上来，更不用提积蓄力量给予反击。
元歌的死亡，司马懿的背叛，曹操的污蔑……
他总说一切都在计算中，可事实上很多事都在他的意料之外，就连这次梦魇也是如此。
这些意外在他一脚踏出稷下后接二连三、接踵而至。
他独独感谢命运，给他找了一个，肯陪在他身边的人。
—6—
再后来，那群在集市里玩闹的孩子有了属于他们的娱乐场所。
只是路过的赵云将军神色有些复杂，似是没听见他们的高声感谢。
“这些是什么？”
诸葛亮偶然看见门口堆放着许多杂物，他记得子龙生活一向井井有条，从不乱买多余的东西。
“扁鹊医生给的牛奶、核桃和桂圆，对睡眠有帮助的，”赵云将新部署的文件放在桌子上，只是转头瞥了一眼摞在大门口的大包小包、瓶瓶罐罐，“据说是有人替咱们付了钱。”
“替咱们付钱？”诸葛亮重新埋首于文件，漫不经心地猜测，“是主公吗？……”
“主公只是给咱们报销了医药费。”
“那还能是谁呢……”
此后，诸葛亮偶尔突发奇想，想要再体验一次陷入梦魇的感觉。可惜的是，只要赵云还在他身边，他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end—
小剧场：
司马懿：“牛奶！”
周瑜：“核桃！！”
元歌：“桂圆！！！”
扁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