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容容探案集之修桥记(下)
虽然在志同县已经生活了五年,但是阿恭从来也不知道有这样一个地下工坊。一直生活在这里的韶爷和小秦也不清楚,只是偶尔听过一些相关的传言。地下工坊规模庞大,设施齐备,然而生产的工具和法宝大多直接被靳厉等人拿走,只有小部分流通到县城中。许多工人在靳厉及其爪牙的指使下绑架县城中的富商,掠夺其财产,而这些钱也全都入了靳厉等人的口袋。饶是如此,仍有许多工人主动申请执行这样的任务,因为可以顺手从人家里取走一些值钱的物件,远胜过在这里白白工作。另外,在综棠县远近几十里处也有许多黑店,偶尔会对前来投宿的过路富人下手。由于靳厉已死,各位管事都想减轻自己的责任,于是争先恐后地指认靳厉的罪行。
在前一天对地下工坊进行了彻底的调查之后,容容今天起得更早,对涉事人员的审问已经持续了一个上午,对于地下工坊的建造时间、发展状况、包藏的罪行都已了解明晰。然而容容还是觉得哪里不对,于是问道:“这样看来,地下工坊早在二十几年前便已开始兴建,在靳厉之前也曾为靳昕所有。那么再之前呢?最初到底是何人筹办?”
管事答:“小的实在不知啊,志同不产纸张,早年的事情都是大家口耳相传的,其中多少讹误谁也不清楚。许是被县长豪夺了去吧?”
容容又问:“这工坊所生产的法宝无论数量还是功能都远胜志同的总体水平,何况综棠人口众多,你们若是据守于此,他人如何豪夺?你在此地管事数年,工坊内罪恶滔天,当真全是靳厉的命令?”
管事吓得面如土色,在地上不住地叩头:“小人鬼迷心窍!屈从淫威!这些实在都是靳厉那恶贼胁迫所致!小人,小人……”
小秦厉声问道:“俺深知,所谓报现丹便出于此,那畜生鬻人血,饱赚而走,亦是靳厉指使?”
管事已经语无伦次:“报,什么丹?个中,工坊内事务小人也,也不太了解。想必是那黑衣女子!我数次听闻有人目睹她出入此地,行踪诡异,她恐怕也与这一切脱不开干系!若抓获了她,必能,必能洗清我等冤屈。”
“尔等何冤之有!”
容容忽然想起了这件事,转头问旁边的韶爷:“昨天我记得你说,此地曾有一户人家,身体中的法力表现得与妖力十分相似,很容易被误认为是妖。萌萌可能就是这家人的后裔。那这家人当真已经绝迹百年?”
韶爷强撑着眼皮,努力答道:“许是……余内有舛误罢。细细想来,恐止有……六七十年?其人其族确是消亡已久,然有旁支迁移在外亦不无可能……”
“那么这家人是如何消亡的?志同此地妖族强势,他们若是伪装作妖族岂不享尽富贵?”
“余尚记得,其人法力虽与妖力无异,若尽力而战,则法力显异于妖力,伪装暴露之时,遭了不少白眼。后遭大灾,烈火焚尽,亦不知天灾人祸……”韶爷再也撑不住了,一下趴在了桌子上。
“韶爷辛苦了。半日乐如此强劲,本该好好歇息才是。阿恭,快扶韶爷回去躺下。”
第四天
下午,对地下工坊的调查已经初步完成,容容让阿恭带了一些部下管理现场,自己回到县城去调查靳厉的宅邸。根据今天得到的情报,靳厉家里应该有有个巨大的藏宝库,放着他从地下工坊中榨取的巨量财富。韶爷也清醒了不少,于是一并回去。临近县城时,小秦忽然说道:“容老板,俺……有个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