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业 蒙少晖 沈巍

作业没写完。明天老师要检查。
蒙少晖把东西机械地放进书包。九点了他没走，十点了关灯的时候他才走的。虽然客观上是因为自己错得太多所以才占用了复习的时间，但是难道差生不是人吗？
还真不是。
第二天蒙少晖一觉睡到七点起来去上早自习，脑子里还是翻来覆去的单词，前置词的意思和例句在翻滚，翻来覆去。昨天已经滚了自己一个晚上了，早上起来吃早饭，还在自己脑子里滚。
可是该复习的还有一半，早自习的一个或者半小时根本不够应付沈巍的检查。
开火车在蒙少晖这里断了。他可怜巴巴地看着沈巍，却看到他眼中没有感情地说：“过。”
然后火车在蒙少晖的同桌那儿接了起来。
蒙少晖昨天复习的沈巍说太简单就只花了十分钟简单讲了一下。换句话说，蒙少晖昨天复习的半个小时根本不够应付今天课堂的四十五分钟——大部头都让他想入非非地想着早自习包圆啦——早自习当然不够用!
下了课后其他同学在聊天，沈巍把蒙少晖叫到面前。“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没有课堂上的无情，但是也带着严厉。蒙少晖没有感情地说：“没有复习。”
“为什么没有复习？”
蒙少晖没说话。他是可以回到寝室之后继续学习的，可是那个时候他觉得自己到了寝室也学不了多少东西。其实是可以学的，是他自己觉得应该保持一下精力，好让第二天学的时候精力充沛一点，效率也高。
不过是太累给休息找个借口不让自己开车太快停不下来直接飞仙。
可是半个小时的早自习再加上只早到十分钟的单薄加餐，所有的东西都背得慌慌张张，背过立即忘记。
他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沈巍。沈巍看着他那似乎含着委屈然而无话可说的眼眸，叹了口气：“你好自为之吧。”
“你这样，期末很有可能挂科。实践一过不了，以后实践二实践三过得可能就小了。”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蒙少晖看着那个在偏角急急忙忙地给自己尚且不熟练勉强记住的单词加深印象的留级生，觉得她的脸上是旁人能看到的不幸。
他点点头，看着沈巍：“老师，我会努力的。”
我会把所有的时间都用来学习的，就算是死也要让俄语毕了业再咽气。然而沈巍只是叹了口气，对他挥挥手：“你回去吧。”
蒙少晖回去，空间那么大，他走得时候却觉得自己是走在偷来的空间里。只有坐实在自己的座位上，低着头才安心。然后他用笔一遍遍抄写自己死也背不会的单词，才写了几笔，音乐就刺耳地响起来——上课了。
这一次就算是上新课的时候，沈巍也自然地跳过了蒙少晖。然而蒙少晖的心里竟然是解脱。他看着课本，缓慢地记忆着那些复杂繁琐又没有规律的句型，然后在下课铃声响起后机械地拿出自己的加餐，想着中午的午餐就这样过去吧。
他喝了口水，抬头看见沈巍还在批改他们的默写——他有一种精致的强迫症，不把一件事做完绝对不会停下来，特别是那些他认为很简单很机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