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火】Merry Christmas

【一】
“我去排练啦！”小华戴着红色的圣诞帽，笑嘻嘻地对你挥挥手，就准备朝音乐厅的方向走。
“帽子！”你大叫一声，拽住了小华的衣袖。
“嗯？”小华抿着嘴，眼睛亮亮的，你愣了神，看着小华眼里映着你的影子，头上的帽子被小华扶正。
“帽子歪了喔。”你踮起脚，也把小华的帽子扶正。
“嘻嘻，知道啦，我去排练咯！”小华转身离开，轻飘飘地几步过后突然转身，“不必等我。”
“嗯！”你像只企鹅一样左右摇摆，长长的头发也轻轻左右摆动。
“乖一点，帽子又歪了。”小华指指你的头顶，看你扶住头顶的圣诞帽，才再离开。
看着小华进了音乐厅，你才一蹦一跳地进了图书馆。emmm，还有好几篇论文嘞！要赶不完了！
抱着资料停在窗前，才发现外面不知不觉已经成了白茫茫一片，远远望去，音乐厅里还灯火通明。
是明天的圣诞派对呀。
你看看手机，已经十一点半了，论文还没写完。
这是你和小华在一起的第三个圣诞。大学里，圣诞季几乎等同于考试周，或者考研季。你看着桌上堆成小山的资料，脸上失了笑，座位是早上五点钟过来占的，还是只剩了这犄角旮旯里的一个。
好在还能瞥见音乐厅的一角，图书馆的灯跟音乐厅的灯还在一起就好。
大学三年，你没有跟小华过过一次完整的节日。或者你被找去做海报，或者小华被拉走排练节目。唯一一次，是去年跨年的时候，小华弹琴，你在台上起舞。
好在两个人都不很在意这种。但是心里有些遗憾，还是免不了的。你也觉得很奇怪，小华那样一个仪式感的男孩子，为什么连一句“圣诞快乐”也不愿意跟你说，但是……你摸摸头顶上的圣诞帽，他说不说有什么所谓呢？她什么都知道。
音乐厅的灯仍亮着。你把资料放回书架，保存好刚刚完成的论文，关闭电脑出图书馆，打车，回家。
“家”，指的是你跟小华在学校外面租的小公寓。公寓很小，住两个人将将好，你开灯，洗漱，爬上床。
蓦地，你有一点点想哭，于是拿被子蒙住头，不知不觉睡着了。
【二】
今年是和她在一起的第三个圣诞节。
她每天都很忙，我也挺忙的。明明是大学，却没有一点大学生的样子。
每个节日学校总要搞点事情。小节日就让她画海报，大节日就轮到我上台表演。以至于大学三年来，我们唯一一次在一起过的节日，是去年元旦，她为了能和我一起跨年，报了一段舞蹈。
她哪会跳舞啊，所以为了跟我过一次节，她将近一个月一有空就待在舞蹈室，上台的时候，她穿着红裙子，舞得像只仙子。
后来我就不让她表演了。
今年圣诞啊，好想跟她说对不起，又不能陪她了。
图书馆的灯是二十四小时亮着的，虽然知道她十二点的时候就会回家，我还是愿意那灯陪我到天亮。
【三】
小华果然一晚上都没回来。
你抱着原本应该在小华头下面的枕头，床的另一侧倒是没有想象的那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