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菟丝子与槲寄生(一百二十七)(2)

“真是好久未再见到过了,毕竟在这段时间里发生了太多太多的事,我想你会原谅我的,”项斯右掌覆盖在左拳上,压了压指骨,发出清脆的响声,“尊敬的母亲。”
他走入一直嬉皮笑脸,用绷带遮住右半脸的青年为他拉开了铁门而出现的入口,眼睛环视着建筑外部的景色,完全不见那种传统意义上精神病院的废弃感,鸟儿在大树上歌唱,鲜花点缀着墙体与地面的连接。
项斯跟随着青年从前台领了家属看望证后悬挂在脖子上,走在灰绿色瓷砖铺开的路上,悄悄的转动眼睛看。走廊椅子上一个男人仰着头,手指拍在衣服上,向外扯着什么,同时嘴里在说着完全听不清的话。
一边墙壁上的一个房间里,一个女人裹着被子,目光向房门玻璃小窗外的世界投去不过两三秒的视线后又收回,她的脚似乎因为缺少走路锻炼的关系而非常瘦削,脚趾互相摩擦着。
跪坐在床边的少女,不厌其烦的一遍又一遍反复读着围绕着药盒的字。
因为紧张,她连续几次都读错了一些字,直到这一次,她终于读对,十分放松的趴在床上,安心的合上两天没有闭上的眼。
“真可怕,这种疯狂与混乱,好想也加入其中。我相信如果是他的话,也会感到一丝平静的吧,一丝比寻求死的方法更加能令他平静的……”项斯握着带子,无名指在带子上敲打着,在与那些视线交汇时,没有躲闪开,嘴上的笑容也没有怎么变化,甚至更加上扬,充满了惊喜。
来到了记忆之中那间病房,他的眼神变得柔和,抬起了手,向床上手脚被黑色的橡胶皮带扣扣住的女人挥了挥,但她的头扭向窗口那边,他不怎么尴尬,笑眯眯地继续自顾自招呼。
阳光正好,恰能将她憔悴得有些肌肉凹陷下去突出鬓骨的脸上的淡漠驱散,她这些年紧绷的精神,早让她听见了脚步声,发黄的眼球转向项斯,嘴唇上的血痂相互磨了磨,什么话也没说出口。
项斯走到病床对边的桌子上前,拿起热水壶,慢慢往一次性水杯里倒了两杯水,自己端起一杯,吹了吹升起的缕缕白雾,白雾贴上杯壁,湿润了它。
“我都和他们说过了,也说过不止一遍了,根本不需要把您绑得那么紧起来,您可是我的亲生母亲,怎,会伤害我,我是您生下的孩子,又怎会害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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