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浪漫奇谭：冬中哀歌（2）(2)

少年却用爽朗的笑声打断了她的发问。他的个头与她相仿，肤色也显得白净，右眼角有颗淡淡的泪痣，不羁的笑容里杀出来一枚洁白的虎牙。嗯，要是打扮得干净点，还是有些耐看的呢……
“再看我可要收钱了哦。还是说，苹果妹你对我一见钟情了？”
那张耐看的脸突然丢了个媚眼过来，少女这才发现自己盯着对方的脸出了神，“诶……哎！你叫谁‘苹果妹’呢！咱可是有名有姓的！”
“我当然知道啦，あまの什么的。”
少年继续道，“算你走大运啦，先找到你的是我们，而不是外面那些巡捕。你面子也挺大的嘛，难道你这苹果是从他们老大的口袋里偷的——好好好，苹果的事情以后再谈可以吗，あまの……
“天野（あまの），天野 いのり小姐。”
他把少女的全名郑重地重复了两次，脖子上的压迫感才得以消解，“一言不合就拔刀，你们宝生馆的怎么都一副德行……先生肯结交你们这些武人，真是你们的福气。
“噢，忘了自报家门，你可以叫我阿晴。待会跟先生面前告状的时候，可别叫错了人。”
“咱可没时间去见你家先生。”天野不耐烦道，“你要是实在想道歉，那就告诉咱‘王芬旅馆’怎么走。”
“嗯？是这一带新开张的旅馆吗？首先说好，我的指路费可不便宜……呃，给我这个，我就告诉你。”在刀子和苹果之间，少年阿晴乖巧地选择了后者。他接住天野带着怒意丢过来的苹果，两手一合一分，把苹果掰成两半，再把其中一半反手丢还回去：
“你也尝尝。这可是冬默的特产，其他地方可吃不到的哟……啊姆。”
他言行张扬，吃相却极其斯文，那半抹鲜红在他嘴边飞速变小消失，却不见那枚过目不忘的虎牙——注意到这一点时，天野发现自己又犯了魔怔，连忙清咳两声整肃心神：“咳咳！苹果吃完了，你也该动身带路了吧？咱劝你一句，不要在宝生馆门下高徒面前耍什么花枪——”
“——好了，我们到了。”
阿晴优哉游哉地舔干净沾在手上的最后一滴果汁，突然甩出这句话封住了天野所有的行动，“听好了？最后纠正你一次，整个租界只有我们一家‘黄昏医馆’，除此之外别无二店。” 他转身走向小巷旁一扇上锁的木门，一手从口袋里摸出一根钥匙开门，“还好你碰上了我。你这样没头没脑地瞎找，要是没我拦着，你早就被外头的巡捕人赃并获了！” 
吧嗒，似乎是苹果掉在地上的声音，小门的锁头也应声而解，“……再说了，我难道没告诉你旁边就是医馆吗？有这个时间吵架，还不如去医馆治一治你的耳朵。趁先生对你的印象还没变……
“——坏。”
阿晴推门的手僵在了半空。熟悉的压迫感回到了颈边，伴着少女满蕴怒意的质问：“你的口袋里，装着什么。”
“钥匙啊，不然还能是什么？哦你说这个——”他侧目一瞥，声线骤然一暖，“那可是，我好不容易找到的，属于姐姐的珍贵宝物哦。”
“先不说咱肯不肯认你这个弟弟，冬木前辈要是知道有人搞错了他的性别，恐怕大牙都要笑出来。”天野提刀的手不动，弯腰捡起掉在阿晴脚边的某物，切齿冷笑，“不过咱现在可是很想把你的胆汁给打出来，看冬默镇的小偷是不是都长了颗豹子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