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沧海难为水（五）

脑洞自萌 切勿上升
屋里的小丫鬟送上来了冰袋、纱布和热水就从绣房退了出去，张云雷被金姗姗按在座位上左右不敢乱看，低着头盯着圆桌上镶嵌的大理石桌面发呆，头上隐隐作痛。
金姗姗关上门，也没多嘱咐什么。她的院子里的人向来规矩甚严，没有敢嚼舌头的。金姗姗听了听外面没有脚步声，心里突然慌了一下，这屋里如今孤男寡女，不由得自己红了脸。只是金姗姗生性要强的很，抿着嘴唇下了决心，转身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拿热水沁了布，走到张云雷跟前：“抬头。”
张云雷听话的抬起头，垂着眼皮不敢看金姗姗的脸。金姗姗拿布一点点擦着张云雷脸上的血，另一只手轻轻抬着张云雷的下巴，看他两只眼睛不知该看向哪里的样子轻笑出声：“别转了，抬眼看着我，我有话问你。”
张云雷愣怔了一下，抬起了眼睛，看到金姗姗眼睛湿漉漉的，脸颊绯红，心里猛然地一痛。
金姗姗手下依然是轻柔柔的，轻声问他：“痛不痛？”
“呃还行，我皮糙肉厚。”张云雷想笑一笑来缓解一下紧张的气氛，只是脸上的肌肉被这一笑牵动了伤口，嘴角下撇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你别动！”金姗姗推了张云雷肩膀一下，捧着张云雷脸的手多用了些力气，整只手都覆上了张云雷的脸颊，使得张云雷的脸一下也发起烧来。
金姗姗手上还是轻轻地，但看见张云雷也扭扭捏捏的心里早就泛起了甜蜜。包完头上的伤口，金姗姗坐在旁边的绣凳上，抬起张云雷擦破了皮的胳膊开始清理伤口。金姗姗咬着下嘴唇，小声问：“你……为什么要冲进来？”
张云雷也一直在问自己，为什么要冲进去。明明看到了那么多枪，明明看到了寡不敌众，明明看到了凶多吉少，明明自己完全有理由明哲保身，可为什么偏偏冲了进去，命都不要了？
是了，只是因为里面是金姗姗，他不自觉地就是想去保护金姗姗。孟鹤堂其实嘲笑过他，人家金家大姑奶奶哪儿用得着你一个唱戏的保护啊？人家要人有人，要钱有钱，就连自己的性格都刚硬的不一般，哪里用得着他张云雷呢？
即便是今天的事，张云雷不冲进去，金姗姗其实也能全身而退。
可是冲进去的那一刹那，张云雷什么也没想。
“因为你在里面。”张云雷反手抓住金姗姗的指尖，他下了好大的决心，才决定作出这等逾矩的动作。哪怕金姗姗下一秒就要甩开他的手，他也认了。
但是金姗姗没有，她愣愣的看着被张云雷抓住的指尖，心里扑腾扑腾的跳。
他是喜欢我的！他也是喜欢我的！金姗姗竭力维持住表面的平静，企图让自己看上去没有那么激动。
说到底，金姗姗今年不过十六七岁而已，情之一字之于她，不过张云雷而已。
金姗姗轻轻勾了勾手指，试探着摩挲着张云雷掌心的软肉。嘴角上扬的幅度已经没办法掩盖了，赶紧又抽出了手继续清理张云雷的伤口。
清理完伤口，金姗姗拿起一开始止血的那只帕子，笑眯眯地看着张云雷：“你知道么，这只帕子我绣了一个礼拜呢。”